“邓维尔特知道的,”德鲁戈拉斯的米柯拉伊说。“他在打猎的时候还同她说过话呢。”
“邓维尔特现在去见天主了,”罗特吉爱回答,“关于他,我只能这样说,第二天早晨,人们在他棺材上看到了一束盛开的玫瑰花;严冬腊月,这决不是人力所能办得到的。”
又是寂静无声。
“你们是怎么知道尤仑德的女儿被劫的呢”公爵问道。
“只因事情本身十分邪恶、天理难容,所以传到我们耳里来了。因此我们一听到这消息,就吩咐做谢恩祈祷,因为从森林行宫中被劫夺去的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宫女,而不是您殿下的亲生女儿。”
“但我还是弄不懂,你们怎么会把一个乡下姑娘错当做尤仑德的女儿呢”
“邓维尔特对我们说过:撒旦常常出卖他自己的仆役,所以也许他使尤仑德的女儿变了样。”
“这些强盗可是粗人,假造不了卡列勃的笔迹和尤仑德的印记。谁干得了这事呢”
“魔鬼。”
于是大家又都无言以对了。
罗特吉爱锐利地望着公爵的眼睛,说道:“的确,这些问题就像一把一把的剑戳在我的胸口,因为这些问题里边含着怀疑和不信任。但是我信赖天主的公正和真理的力量。请问公爵殿下:难道尤仑德本人也曾怀疑那是我们干的么如果他怀疑过,那末在我们召他到息特诺去之前,他为什么在整个边界上搜索强盗,想从他们那里赎回他的女儿呢”
“这不错”公爵说。“即使你们能隐瞒世人,可隐瞒不了天主。他开头怀疑过你们,但后来后来,他又有另一种想法了。”
“请看真理的光明如何战胜黑暗吧,”罗特吉爱说,得意扬扬地向着大厅扫视了一下他以为条顿人的头脑比波兰人的头脑更机智,更有见识,波兰人只能永远做骑士团的牺牲品和猎物,正如苍蝇是蜘蛛的牺牲品和猎物一样。
因此他卸除了先前的伪装,走到公爵跟前,大声而强硬地说道:
“殿下,请赔偿我们的损失,补偿我们所受的苦,我们所流的眼泪和鲜血那个恶魔一样的人尤仑德是您的臣民,因此凭着赐予一切君主以权力的天主的名义,凭着正义和十字架的名义,补偿我们所受的苦,所流的鲜血吧”
公爵惊奇地望了他一眼。
“天呀”他说,“你要求什么如果尤仑德果真发了疯,使你们流了血,难道也要我来负责么”
“他是您的臣民,殿下,”这条顿人说,“他的领地,他的村落和他囚禁过骑士团的仆人的城堡,都在您的公园里;至少得让他那些领地、产业和那座邪恶的城堡从此成为骑士团的财产。老实说,这也补偿不了我们已经流出的高贵的鲜血老实说,这并不会使死者复生,但也许会平息天主一部分愤怒,洗刷掉整个公国由于不予赔偿而会蒙受到的耻辱。哦,殿下骑士团到处拥有土地和城堡,这都是天主教公爵们出于恩惠和虔诚而赠送给我们的,只是在您的领地内我们还没有一寸土地。我们所受的欺凌,天主会帮助我们报复,您至少也得给我们一点赔偿,让我们也可以上达天主,说这里也居住着敬畏天主的人民”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