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赌的就是在重庆府的官兵反应过来调集军队与江津城前后夹击突袭的叛军之前能够拿下綦江作为江津城外叛军的后路。
因为叛军他们自己心里也清楚,像是江津城那样的坚城,又有重庆在上游呼应,攻破的时间至少得按照年来算。所以叛军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拿下綦江以后再往南图谋播州,重庆放到最后慢慢吃。
这就需要叛军必须要以极快的速度占领綦江。否则一旦贻误了战机,綦江城短时间内攻打不下来,江津城外的叛军没有了后方依靠成为孤军,不消两个月就会被官兵吃干抹净。
毕竟坐船突袭容易,但撤离的时候官兵可不会放任你几万人搁那安安稳稳上船。
所以即便知晓习水城出了兵导致自己这支部队被发现的可能性增大,奢崇梁也必须按照预定计划从习水河北岸绕到綦江背后。
“妈的......传令下去,从今日起所有人抛弃一切不必要的辎重,全部轻装前进!”
咬着牙,奢崇梁把播州上到土司下到赤水知县祖上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
其实这倒也不能算他骂错了人。
大致战略确实是王烈提出来的,但完善战略、制定出兵时间这些细节却是播州土司为首的这些人的活计。
别看王烈脑子灵光能分析出来很多事,但在播州这些人老成精的将领土司面前,他还只是只雏鸡。
战阵的事情是很讲究经验的。脑子再灵光,王烈也很难能够分析清楚叛军的行进时间、行进路线。但播州这些土司可以。
他们不光算准了奢崇梁的行进时间和路线,就连路上情报传递需要的时间也算得明明白白,这就导致王烈的计划被完美的实施了出来。
如是又过去了三天。
“烈哥儿!确定了!斥候传来消息,已经见到了大规模叛军,人数不定,正在朝着预定位置行进!对岸情况如何不知,但南岸却见不到一个叛军斥候!”
习水河南岸,吴啸犬兴冲冲地跑到王烈眼前汇报道。
“漂亮!”王烈激动地一握拳。
单凭习水河南岸没有斥候这一点,王烈就知道播州给的压力很到位了。
因为如果叛军真的是稳扎稳打往前行进的话,南岸是必须要派斥候打探的。现在南岸没有斥候,只能说明叛军正在按照预定计划全速前进。
“总算是到地方了,他娘的。传令下去,全军歇息半日。半日后向南岸、中军三里之外派出斥候打探。”
习水河U字型底部偏右一些的位置,奢崇梁骂骂咧咧的叫停了队伍。
这些天下来,整支部队全速行军不光是底下士兵遭罪,他这个领军的也吃了不少苦头。
好在到了这里,就已经算是过去了习水城。那些该死的东西即便派兵往赤水方向走也不可能发现北岸的他们,可以稳健一点行军了。
下了马打开水囊猛灌一口,奢崇梁心情大好。
不过很显然,他的好心情只持续了一个时辰多点就被老天爷收回。
“报!将军!前方出现不知名军队!预计一刻钟后便会与我军相遇!”
“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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