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悻悻而缩回了手,在脸上扇了一巴掌,却还心有不甘,小心翼翼试探道:“那……那大爷要去哪?”
“回……”张云逸刚起了个头,声音却戛然而止,略一犹豫道,“去兴隆街贾家吧!”不得不说,即便是娇杏这样,对丈夫百依百顺的女人,一旦有了奸情,也能编出一大堆谎话。
因担心被香菱窥破奸情,她非但没有按照贾雨村的吩咐在宁府住下,甚至,就连贾雨村交代的话,也只说了一半。
此前,张云逸虽然从娇杏口中得知,其中闹出了误会,亦知道贾雨村心存感激,可还是抱着小心谨慎的态度,一直按兵不动。
而今,尘埃落定,皇帝的旨意都已经下了,便再也没了这方面的顾虑。
他并未等到散衙返回,来到贾雨村府里时辰尚早。
而娇杏又苦等了几日,干柴烈火,一点就着,在厢房的堂屋没说两句,便裹着进了里屋。
待到贾雨村散衙回府,看见停在自家前院的马车,顿时苦着张脸,低头来到后院。
正撞见神清气爽的张云逸,一边束着腰带,一边从厢房内出来。
虽说撞见这一幕十分尴尬,可贾雨村却以为,张云逸是在故意敲打自己。
以便提醒自己,今日的任命是怎么得来的。
正寻思如何缓解尴尬,却听张云逸笑道:“雨村兄何时去兵部履职?”
他连忙快步上前,点头哈腰道:“今早旨意才下来,吏部的事情刚刚交接完毕,明儿就去!”
张云逸点了点头,故意云淡风轻道:“对了!铁道警卫队那边早已组建完毕,此前李从文一直推三阻四,如今你既然去了兵部,就尽快把事情办了吧!”
临时决定来贾雨村府邸,娇杏只是顺带,主要还是为了张松渊的调令。
他本就抱着白赚人情的想法,既然贾雨村误会自己为他跑官,自然不可能再画蛇添足,解释其中原委。
结合贾雨村请他过府当晚的情形,以及事后娇杏的话,他不难猜测贾雨村的真实想法。
非但将错就错,还故意摆出一副敲打的模样,就是为了坐实贾雨村内心的猜测。
之所以毫不避讳,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从厢房内出来,并捎带着提及李从文,也是这个原因。
贾雨村本就心虚,听了这番话,愈发恭敬了起来。
“是是是!明儿去了兵部,头一件就把逸兄弟的事情办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知逸兄弟还有什么吩咐?不如咱们边吃边谈?”
一方面,三年不上门,当亲也不亲,酒桌上增进关系,本就再寻常不过。
另一方面,张云逸举荐之恩,又有这层关系,他自问不敢耽误张云逸的事。
可张云逸还是亲自提了一嘴,做为官场上的老油子,贾雨村少不得陪着小心。
“吃饭就不必了!”张云逸一摆手道,“刚才嫂夫人已经招待过了,听王徽说,他表兄张松渊对火器有所涉猎,就把他调过来吧!”
倒不是张云逸非得故意恶心贾雨村。
一来,越是照顾贾雨村,越是显得心虚。
二来,反正已经将错就错,如果贾雨村一直蒙在鼓里,有了前车之鉴,他都主动卖妻求荣了,难道还会嫌自己做的过了?
即便有什么不满,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一旦贾雨村弄明白了前因后果,哪怕他今日不曾登门,甚至断了与娇杏的关系,贾雨村也不可能对他心怀感激。
左右已经成了定局,不如遵从本心,还能图个心里畅快。
至于张松渊的调令,口说无凭,真到了翻脸的时候,贾雨村既掏不出证据,而铁道警卫队又不惹眼,说是下放也不为过。
除非是皇帝要动他,否则,张云逸还真不当回事。
可如果皇帝真的有了动他的心思,那么把这股力量掌握在手里,就显得至关重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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