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自缚
作茧自缚
待到薛蟠、薛蝌一走。
梅夫人再也忍不住抱怨道:“你这孩子,前面不是都说好了?怎么能轻易松这个口?倘若那张云逸真的……”
梅丕不以为然道:“倘若他们真的能将人请来,那自然说明关系匪浅,这婚事儿子本就不甚满意,退了,不但可以缓和关系,还能让他承一份情,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他侃侃而谈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他如今风头正劲,爹又开罪了他,若不能化解,不必他动手,以后京城上下对咱们都避之不及,哪里还有容身之地?”
“可即便他承了这份情,不记恨你爹就不错了……”
梅丕胸有成竹道:“娘你就不懂了,事在人为嘛!所以儿子才要宴请于他,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儿子在酒桌上表现的恭敬一些,他总不能甩脸,再约上三五好友见证,自有人替咱们宣扬。”
“这又能如何?”梅夫人迟疑道。
“上面有人好办事,到时候谁还不得给儿子几分薄面?”
“你……你就不怕被他揭穿?”
“谁会不长眼跑去问这种事?那贾环不就是……”
说到这,梅丕有些心虚的看了自家母亲一眼,改口道:“儿子有事出去一趟。”
他倒是从周怀德口中,听说过贾环的事。
虽然对于贾环的说法嗤之以鼻,觉得张云逸不大可能因为一个妾室,便特别照顾。
奈何仙学上下信以为真,传的有鼻子有眼,也让他有了效仿的想法。
梅廉弹劾了张云逸,贾政何尝不是因此被罢官?贾环能编造这些谎话,在仙学风生水起,他为什么不行?反正,这种事谁会不长眼,去找正主打听?
当然,他也不会像贾环那般没有脑子,只要隐晦一些,不愁别人不会脑补。
只是,终究要拿母亲说事,他不免有些心虚,另外,便乘机开溜,顺便也去找那些狐朋狗友打个埋伏。
梅夫人只当又要出去鬼混,忙道:“这个时候,你去哪?”
梅丕脚步不停,丢下一句:“父亲的丧事总不能太寒碜了,儿子还有几個好友,总得请来撑撑场面。”
说罢,头也不回的出了府,直奔周成儒的府邸而去。
说来也巧,他刚到周府,恰好看见周怀德从仙学返回。
连忙死乞白赖的跟了进去。
虽说自打梅廉出事,周家兄弟便不愿再搭理他,可被撞了个正着,却总得顾及场面。
一面将梅丕迎入偏厅,一面猫哭耗子道:“前儿我找父亲问了,皇上有意大赦天下,只可惜世叔运气不好,没能撑到大赦,兄弟务必节哀!”
“有劳两位周兄记挂!”梅丕微微躬身,却话锋一转,“不过,人各有命,想侯爷重情重义,向太上皇举荐,父亲却不知感恩……反倒心生嫉恨,才有此祸,也不能怨天尤人。”
说到感恩、嫉恨,他又是摇头,又是欲言又止。
这父慈子孝,听得周家两兄弟面面相觑。
只得打起哈哈道:“梅兄能够想得开便好!”
梅丕把二人的表情看在眼里,乘热打铁道:“今儿上门不为别的,主要是过阵子等父亲入土为安,兄弟要替父亲赔罪,宴请侯爷,想请两位作陪,不知可抽得出时间?”
“祭酒大人答应了?”周怀德脱口问道。
“那是自然!”梅丕信誓旦旦道,“虽说父亲恩将仇报,可侯爷宽宏大量,知道我与母亲是无辜的,自然不会迁怒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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