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纯粹是为了试探,偏偏薛姨妈自己往里钻。
不等贾母发话,便抢过话头道:“急!怎么不急?文龙都被顺天府抓去一夜了,这孩子哪里吃过那样的苦?这会子还不知道在里头怎么样了呢!”
说话间,还看向金钏,眼中满是担忧。
金钏闻言,不惊反喜。
原本,听了鸳鸯的话,她还担心薛姨妈会不会屈服。
而今却是信心满满,做为香菱的丫鬟,她自然没少听娇杏吹捧,张云逸在春耕大典仗义相助。
她想了想道:“若是如此确实耽搁不得,奴婢这就让人去城外问问,倘若大爷真的去了那边,姨太太最好还是过去一趟,当面把话说清楚,也免得有什么疏漏。”
“噯!噯!”薛姨妈小鸡吃米似的应声不迭。
贾母倒是乐得清闲,笑道:“还是你这丫头想的周全,那咱们就在这里等你消息了!”
“噯!~时辰不早了,那奴婢就先去了!”
出了荣庆堂,金钏三步并作两步。
打算回府就派人去宫门前传讯,再把薛姨妈诓去温泉山庄,便万事大吉。
没想到,刚到荣国府的二门前,却见张云逸一脸肃穆的走了进来。
“大爷!”金钏连忙快步迎了上去,献宝似的道,“姨太太家里出事了,要找大爷……”
话还未说完,张云逸却一抬手,打断了她的话。
“这个不急!等回头再说!”
金钏闻言,这才察觉张云逸的面色不善,也不敢说话,连忙快步跟着他,又返回了荣庆堂。
“又没出人命,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是逸哥儿一句话的事。”
荣庆堂内,贾母和王夫人正在安慰薛姨妈,一转眼就见张云逸进来。
贾母连忙喜笑颜开道:“说曹操曹操就到,逸哥儿来的正……”
好字还未出口,贾母的脸顿时便垮了下来。
只见张云逸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封奏折,毫不客气的往贾母身上一甩,愤然道:“我对府上也算礼敬有加,没想到你们居然伙同外人,落井下石!若非皇上信任,恐怕真要遭了你们的暗算!”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掉了王夫人和薛姨妈的下巴,心也不由拎到了嗓子眼。
贾母茫然道:“这……这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老太太还是先看看这是什么吧!”
贾母连忙抓起奏折,眯着眼仔细相看,越看脸色越差。
待看到了下面的落款,她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猛然把奏折往王夫人身上一砸,怒斥道:“忘恩负义的东西,看看你们两个做的好事!”
王夫人不敢躲闪,脸上被砸了个正着,强忍着面颊的火辣,展开来细看。
待看完,王夫人不由一阵恍惚。
她心下暗骂,贾政过河拆桥,主动把自己献出去,换了个外放的差事,却翻脸不认人,又背地里告张云逸的刁状。
对张云逸尚且如此,自己怕是也不会轻饶。
想到这,她反驳道:“老太太这话说的!他人在江南,便是弹劾逸哥儿,又与我何干?”
既然夫妻已经撕破脸,那更不能为了他,与张云逸生隙。
贾母何尝不知道与王夫人无关,只是,她不得不摆出姿态,平息张云逸的怒气。
倒不是她自知理亏,而是形势比人强。
张云逸能够拿着奏折,当面来府里给自己甩脸子,无疑说明了很多问题。
而一旁的薛姨妈,则坐立不安。
忙起身道:“你们谈,我先回去了!”
说罢,也不等贾母等人说话,便摇摇晃晃的出了荣庆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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