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情重义
重情重义
“臣,叩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张云逸迈进御书房,行礼参拜。
盘膝在御榻上的正庆帝,做了个收功的动作,随即抬手虚托道:“天祥快快平身,爱卿怎么来了?”
张云逸并不起身,匍匐在地道:“臣是来向陛下请罪的!”
正庆帝眉头微皱,沉吟道:“爱卿何罪?莫不是玻璃工厂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回皇上,工厂那边一切正常。”他起身抬起头,看了眼侍立一旁的戴权,欲言又止道,“臣……臣并非为自己请罪。”
听了这话,正庆帝不觉愕然,而一旁的戴权脸上却浮现一抹慌乱。
“舅舅、表哥糊涂,竟伙同姻亲,挪用营缮司公款,白银达六十万两之巨。”
古代讲究亲亲相隐,除非谋逆大罪,否则大义灭亲,反而会遭人唾弃。
不但以后同僚、亲属都敬而远之,就连皇帝都会觉得无情无义。
所以,他只能采用迂回战术,打着替宁府请罪的幌子,行告状之实。
至于会不会牵连秦业,他心里并无任何愧疚。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况且,贾敬他们都要灭秦可卿的口,那么必然是打算弃车保帅,推秦业出来顶包。
反而自己闹这么一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听闻不是天工院出了问题,正庆帝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对于朝廷的贪腐,他心知肚明。
水至清则无鱼,这种事从古至今从来就不曾杜绝,即便他处置了一批,还有下一批。
只要不出乱子,能够维持朝廷运作,不影响他炼丹修道,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这次也不是想整肃朝纲,而是想要多赚些功德。
他甚至已经盘算好了,把这些官员当成韭菜,每隔一段时间收割一批。
不过,饶是如此,在听闻贪墨的白银居然有六十万两,他也不禁眼皮抖动了两下。
沉声道:“既如此,他自己怎么不来,反而要你来请罪?”
“是臣主动要求的,舅舅有负皇恩,无颜面见圣上。”
张云逸一脸赤诚道:“臣孤苦无依,只有这寥寥几个亲人,实不忍心见他们一失足成千古恨,故厚颜向皇上求情,求陛下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说到这,他方穷图匕见,道:“臣保证,必定督促他们将挪用公款如数退还!”
过犹不及,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
宁府有多少家当,从尤氏嘴里也有所了解。
几十万两银子,在皇帝眼中未必是多大的事,凭贾敬陪着修道的情分,倘若再退还脏银,未必会被一棒子打死。
反正,时间是站在他这边的,只要等到秦王继位,自有他来收拾。
且府里的太太、奶奶,都被他应收尽收,什么时候倒台,对他来说,其实已经差别不大了。
不过,他这次并未按照贾敬和贾珍的意思,等到事情遮掩不住,再替他们求情。
虽说事情已经捅到皇帝面前,他又帮忙,贾敬、贾珍便是再心里不满,也不敢与他撕破脸皮,只能小心供着。
可秦可卿的事情,却给他提了个醒。
虽然以他的身体素质,不惧他们父子,甚至搭上贾蓉也是一样,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得小心背地里的阴招。
宁府毕竟还是贾敬、贾珍的一亩三分地,虽说自己在宁府出事,恐怕全家都要陪葬,可兔子急了还会咬人,难保他们不会玉石俱焚。
所以,他打算鸠占鹊巢,乘机掏空宁府,并控制住宁府的所有下人。
当然,考虑到宁府属于宁王一系,又与四王八公穿一条裤子,也将他们考虑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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