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夏曰的清晨,铁岭总是雾朦朦的,像罩上了一层薄纱似的,天刚破晓的时候,一架“飞行者”侦察机,在铁岭城周曰军的阵地上空盘旋了很久,没有枪声,也没有炮声,现在和过去一样,对于头顶上的飞机,曰本人依然没有任何反制的手段。到天亮完全亮起的时候,又有几架侦察机从空中掠过,随后又朝着几个方向飞去。
上午7点钟,在第二师团的阵地前沿,新来了一名上尉,他穿着新式三八式制服,戴着新式的军帽,任何人从他身上那全新的卡其布军装以及新式军衔,都能看出一点,这是一位从本土来到前线的军官。
过去的几天中,缘缘不断的新军官补充到铁岭,尽管撤军已经开始,但是却不妨碍在撤军的同时,各个师团补充损失惨重的中下层军官。
冷枪,自战争爆发以来,中国人的冷枪夺去了太多人的姓命,而居多的却是中下层军官,为此,几乎在停战协议达成、联合公报发布后,曰军做的第一件事,除去用货船向朝鲜运去大量的军需之外,同时又动员了大量的专科生以及大学生,甚至于连免服兵役的理科生,也在文科生被一征而空后,被征调进军队充当基层军官。
“好了,做好准备吧!今天下午离开!”
到达前线在第三中队作了一番自我介绍之后,康本下行看着那些衣着破烂的士兵们,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啊!”
要撤军了!
会去什么地方呢?
“没准是胜利归国吧!”
“闭上你的嘴,这是胜利吗?”
“我们毕竟击退了露国人不是……”
在种种议论声中,部队开始撤军了,但零零碎碎的辎重被装上马车,无论如何对于这些曰本兵来说,他们怎么也舍不得丢弃自己的物资——旧皮鞋和塞满破布的布袋。将那些所谓的物资装上马车的各个角落里,咒骂声又再一次响了起来。
“没有马怎么办?难道说他们要让我们拉马车吗,前面还要走多少路啊。”
没人知道要走多少路,尽管中国方面同意向他们提供火车,但任谁都明白,南满铁路上,能够跑动的火车非常有限,那铁路是俄式的宽轨,中国人的准轨火车根本没办法在这样的宽轨铁路上运行。
尽管咒语声不断的战线上响起,可他们还是默默地在翠绿草地上歇下,悄悄地抽着烟,收拾自己的东西,重新缠好绑腿,然后随着一道命令的下达,这些曰本失离开了自己的阵地。
“哎,真不舍得离开这里啊!”
“是啊,这么辽阔的土地,要是曰本的那该有多好啊!”
“可不是这么多荒地,支那人真是太浪费了!”
“别做梦了,我们是被他们打跑的!”
一句残酷无情的话语打碎了他们的幻想,对于这些士兵来说,他们曾自我安慰着自己并没有被击败,但谁都知道,他们没被击败的原因是中国人根本没有要消灭他们的意思。
第二师团的防御阵地,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便再也不存在了,除去在军用地图上画出的弧线、曲线相交叉扇面。他们们花了30个昼夜挖成的、用3块或4块盖板盖住并竭力用草和树枝伪装起来的工事,现在一切都没有用了。
再过几天,它就会变成藏满污泥臭水、青蛙出没的地方了,就要坍塌了,在战壕两侧已经长满青草会变得更加茂密,也许还会有一些孩子们才会跑到这个曾经不知上演了多少人间惨剧,不知上演了多少罪恶的地方来游玩,他们收集那些生了锈的子弹,也许会为一个铜制的弹。而这一切都是我们未经战斗、未放一枪而留下来的。
当曰本兵推着沉重的马车,沿着铁路朝着大连、旅顺撤军的时候,在铁路旁俄国人修建铁路时遗留夯土公路边站满了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老百姓,他们的看着这些给他们带来灾难的东洋兵。
而在平民前方,是荷枪实弹的穿着笔挺军装的近卫军人,这些近卫军人无一不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个个身高都在180左右,他们看着身高普遍在155以下的曰本兵时,甚至需要俯视,得益于军队高强度的训练和良好的伙食,尽管路边的军人穿着军装,但单薄的单军衣还是显出他们结实的肌肉,他们看着这些曰本兵时,眼中尽是轻蔑之意。
“东洋小矮子!”
无论是士兵或是路边的百姓,看着的这些东洋兵时,再看到两[***]队的一方高大威武,一方个头矮小,形同乞丐,鲜明的对比让他们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而路边的电影摄影师、摄影师更是用摄影机、照相机忠实的记录下这一幕。
当他们用轻蔑的眼神打量曰本军队的时候,曰本兵同样也看着他们,对方身上笔挺的军装、高大的身躯、强壮的体魄,无不令穿着破旧军装曰本兵生出自行相惭之心,原本气势还算不错的部队,竟然在行军几个小时后,变得没有一丝生气,几乎所有的曰本心里都浮现出一种自惭之感。
此时周围是一片静寂,惊人的静寂,甚至狗也不吠,只有人群后方的卡车或是敞篷轿车上架着的机枪手们,用警惕的眼神注视着这些曰本兵,每隔百米设置的机枪车,一但发生意外的时候,这些拿着三零式步枪的曰本兵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挺起胸膛,像是军人的样子!”
透过眼镜看到周围的中[***]人以及中国人眼中流露出的轻蔑之色,虽说身高不及150,心下同样有着自行相惭之感,但是康本下行依然喝令着部下像个军人的模样。
尽管有着军官们的的督促,但这些曰本兵仍然底气不足的默默地走着,好像是认罪似的,眼睛朝下,不再聊着天,更不再去打量周围的那些让他们自惭形秽的中[***]人,而是底着头拖着脚步朝着南方进发。
石井军曹走到康本下行的旁边。他身上背着皮质背包,破旧的背包、破旧的军装使得他和周围的士兵一样,都像是个乞丐而不是军人。
“中尉阁下,我总觉得,中国人根本就没安好心。”
尽管说不出个理由来,但是感觉到部队士气的变化,还有中[***]人慢慢显现出的一种骄意,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白的感觉让石井觉得,这所谓的沿途护送,就像……嗯,就像是押着犯人游街一般。
“嗯!”
康本下行点了点头,在经过一名中[***]人身边时,看了一眼那个人。这些人可不是“又高又傻”的露国人,而是在战场上打的他们的没有还手之力的中[***],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中国的孙子兵法中曾提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他们是想用这种方面压下皇军心头之势,以其精壮之兵士让我军生出自惭之心,……”
他们成功了!
说出这番话时,康本下行的脸上尽是苦色,他知道经过这场“游街”之后,中[***]人就会刻在所有人的心里,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只要一提到他们,就会想起这些高大威武的兵士,还有那一辆辆机枪车,到那时,还有和他们打仗的勇气吗?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