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普敦殖民地,这个曾经属于英国人的殖民地,随着守卫这里的英军的投降,米字旗早已经降了下来,现在飘扬在这里的则是中华帝国的旗帜。
曾几何时,开普敦港是南部非洲最为繁忙的港口,毕竟,这里是联接大西洋与印度洋的中转站,而现在,战争却影响到了这座港,使得港口陷入某种程度上的“萧条”,不过虽是如此,仍然不断的有船驶来,毕竟,这里特殊的位置,使得他在这场战争中,成为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据点,每天都有满载着兵员、军火的船队,从开普敦获得补给,除了大量的中国商船之外,同样也有一些外国船只驶入这座港口,尽管数量极少。
当“大洋飞剪”号,这艘吨位不过数百吨的旧式无动力飞剪船在蒸汽拖船的拖曳下,驶入港口的时候,船上挤站在甲板的人们无不是用异样的,甚至有些激动的眼神看着陆地。
“这就是开普敦!”
看着港口后方的城市,伦道尔用一种充满憧憬的眼光打量着这座城市,他所期待的并不是这座城市,而是这座城市中的某一个地方吸引着他们。
“我们将会在这里接受训练,然后我们很快就会前往爱尔兰,在那里向英国佬发起进攻!”
爱尔兰!
这艘船上的300多名乘客都是来自美国和加拿大的爱尔兰人,他们之所以不远万里,穿越大洋来到南非,就是为了在这里接受训练,进而成为一名军人,然后前往爱尔兰,为爱尔兰的独立和自由而战。
“中国人……”
作为一名医生,伦道尔比同船的那些激动的有些不知所以的人们想的更多,他还会去想中国人为什么会支持爱尔兰人,当然中国现在与英国之间的战争,恐怕才是中国人支持他们的根本原因。
但是作为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对于这一切,伦道尔却有着自己的理解。
“他们在英国支持爱尔兰独立,在世界范围内抢占英国人的殖民地,与俄国人可能还有其它的国家一同瓜分英国的殖民地,这只是中国人的第一步……”
嘴里叼着纸烟,伦道尔用一种颇为感叹的语气,对身边的斯蒂芬说道。
“我们离开纽约的时候,都知道,报纸上已经闹翻天了,中国人已经承认了南方,这恐怕就是中国人的第二步,他们用我们,用爱尔兰去削弱英国的力量,然后又用南方去分裂美国,如果他们成功的话,可以肯定的是,到时候无论是英国或是美国,都不可能再给他们造成什么威胁……”
朋友的话,让斯蒂芬先是一愣,扶着船舷的他看着伦道尔,语气平静的反问道。
“你是在为英格兰佬的命运可惜吗?”
摇摇头,伦道尔否认道。
“我并不是在为英格兰可惜,而是在想,如果中国人如愿以偿的话,那么在这个世界,谁能够阻挡他们?毕竟,他们并不是欧洲人……”
尽管伦道尔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种族主义者,但是他却下意识的有些排斥中国人,在他看来,东方文明并不是西方文明,当然,还有一点,就是中国人是异教徒,他们不信基督。
“很多国家都可以阻挡他们!我的朋友!”
扭头看着好友,作为律师的斯蒂芬改口用盖尔语说道。
“法国人、俄国人,都不会容忍中国人控制世界的,不列颠或许可以控制世界,但是当不列颠的霸权被打败之后,无论是中国人也好,法国人也罢,还有俄国人,他们都没有足够的力量让彼此臣服,这意味着他们都不可能控制世界,至于英国,英国恐怕会被排除出强国之列,至于谁能阻挡中国人,我认为,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去考虑,毕竟,现在对于爱尔兰来说,最重要的是赢得爱尔兰的独立!”
是的,对于爱尔兰人而言,这才是最重要的,他们之所以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赢得爱尔兰的独立!而在这一过程中他们又必须依靠中国人的帮助,如果没有中国人的帮助,别说是返回爱尔兰,就是想接受军事训练,对于他们而言,在过去都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现在,中国人是全世界唯一愿意帮助我们的,那么我们就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为了爱尔兰的独立!”
作为律师的斯蒂芬非常清楚,现在的这一切是多么的珍贵,如果没有中国与英国之间的战争,仅仅只凭借爱尔兰人自己的努力,又需要多长时间才有可能赢得爱尔兰的独立,也许这不过只是所有爱尔兰人的梦想,一个做了几百年的梦!
但是现在,这个梦却变成了现实!至少正在一点点的变成现实!
“这我知道,中国人的帮助对于爱尔兰来说,是极为必要的,但是,在赢得爱尔兰的独立之后,我们又怎么与中国人打交道呢?你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伦道尔的反问让斯蒂芬一愣,他还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或者说,大家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如何同中国人打交道,这是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
“难道像是拿破仑帮助下的独立的波兰一样?”
在提及那个短暂的波兰大公国的时,斯蒂芬知道,那个独立是在法国人“指导下”的独立,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独立。
“现在我们还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
在片刻的沉默之后,斯蒂芬扭头看着伦道尔说道。
“现在最要紧的是独立,只有独立之后,我们才能去发出自己的声音!在此之前,所有的言语,都没有任何意义……”
接着他又指着港口说道。
“我们到了……”
在开普顿郊外的军营之中,一队队穿着军装的爱尔兰人正在进行着训练,而在营房中,更多的爱尔兰人正好奇的打量着军营,对于爱尔兰人来说,军营是陌生的,这是他们第一次作为军人进入军营,而不是作为罪犯被关押于军营之中。
而这里正是爱尔兰共和军第一军团的总部,爱尔兰共和军,这是根据与芬尼兄弟会达成的协议,由中国武装训练的一支爱尔兰武装,他的士兵都是在开普顿召集的爱尔兰侨民,而且美国、澳大利亚以及加拿大等地的爱尔兰侨民,正在赶往这里。
当第一缕曙光划破沉寂的苍穹,上百名来得到消息的爱尔兰青就急匆匆的在这个团的总部外排起长队。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军官走出来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帮助这些志愿参军的年轻人在征兵单上填上名字,然后他们就会成为爱尔兰共和军的一名士兵。
对于爱尔兰人来说,这是第一次,他们将会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每一个爱尔兰人都显得颇为激动。
这时一位军官模样的青年走了过来。他很年轻,身材适中,棕色的小眼睛,眉毛又细又长,淡淡的两撇胡须,一头浓密的黑褐色卷发,他叫杰森?埃克,他出生在贝尔法斯特,后来成为了水手,在多年前来到中国,后来又成为了中国海军一员,他早已经加入了中国国籍,但是现在,他却是爱尔兰共和军的少校——在整个共和军中,只有他一名少校。
当然,在未来共和军中还会有更多的高级军官,但是眼下,他是唯一的“职业军官”,正因如此他才会显得与众不同,是因为他不像那些共和军中的军官一样,是业余的军官,他是一名职业军官。他的身上是一身笔挺的中国陆军的黑色礼服,上面系着黄铜扣腰带,他戴着白色骑士手套的手正扶着挂在腰带下的漆黑剑鞘,看起来除了相貌之外,和普通的中国军官没有什么区别。
“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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