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应了一声,匆匆而去。
这程咬金一走,惊魂未定的刘老三已经脸色惨白得可怕:“陛……陛下……”
李世民朝他微微一笑:“你方才说,想对朕说什么?”
“不……不敢。”刘老三战战兢兢,连眼睛都不敢直视李世民了,声音略带颤抖地道:“草民……草民方才没有说错什么吧,草民万死,哪里想到……您是皇帝啊,若是草民方才说错了什么,陛下一定不要往心里去……”
这刘老三的妇人也是给吓得不轻,也忙道:“饶命。”
李世民又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朕不是皇帝,尔等尚且可以和朕吐露真言,而朕是皇帝,便再无人可以无拘无束了,所谓孤家寡人,便是如此吧。你们不必害怕,你们并没有说错什么,倒是朕……听了你们的话,颇受启发,你们虽为庶民,却是知恩图报之人啊。”
刘老三吓得满头大汗,听了李世民的话,方才惊魂未定地连连点头:“是,是……”
李世民随即道:“朕来这里,倒也小气,只带了几个蒸饼来,不过……朕见你们日子好了一些,心里也就放心了,好好过日子吧,你们做你们的工,朕呢……也得回去做朕该做的事,今日这顿酒,这只鸡,朕吃了,你刘老三,不是一直想尝一尝闷倒驴吗?寻常百姓家,尚且还晓得迎来往送之礼呢,有来才有往,过几日,朕让人送几坛闷倒驴来。”
刘老三一听,连忙小鸡啄米地点头。
李世民却见他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凝视着他道:“怎么,你想说什么?”
刘老三忙道:“没……没想……什么也没想。”
李世民便道:“是吗,若是想了,这便是欺君之罪了。”
刘老三又是吓了一跳,立即道:“想了,草民在想,皇帝真好,每日都有酒喝。”
“哈哈哈……”李世民大笑,随即踏步而去。
陈正泰等人也站了起来,陈正泰却比其他人慢了几步,拍了拍刘老三的肩道:“不错,我便是你说的陈郡公,来……这里有一张欠条,拿着。”
塞了一张欠条后,才快步追了出去。
李世民出了茅屋,便见着茅屋外头,早有人预备了车驾。
他知道继续待在这里,便是扰民了,连忙上了车驾,带着群臣,摆驾回宫。
坐在车中,李世民的心情颇为不错,只是那劣质的黄酒,现在有了几分后劲,他心里不由的在想,这陈正泰倒是一个经营的人才,莫非……朕要将这天下,引向一个前人未有的道路?
自秦汉以来,这历朝历代不知经历了多少的盛世,只是李世民却知道……这盛世之下,何尝不依旧是遍地刘老三这样的人!
而陈正泰……似乎开了一条新路,这条路走得通吗?有多少的风险?以往的时候,都有其矛盾,而一旦踏上这样的路,也同样应该会有新的矛盾吧。
带着酒劲,李世民陷入了深思。
…………
等李世民等人都走了,刘老三才像回魂似的,从口里狠狠吐出了一口。
所以想起了手上拿着的东西,他将这欠条放在油灯之下,低头一看,这欠条上赫然是十贯的字样。
一时之间,他激动得手都在颤抖,十贯啊……这可是大数目,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大钱啊,陈郡公……公侯万代,真是个大善人。
不对,他还和皇帝喝酒了。
“三斤,三斤……”
刘老三一下子眉飞色舞起来,整个人似比这屋里的灯光都要亮了几分。
一旁的三斤却嗖的一下,到了方才的酒桌上,捡起桌上剩下的残羹冷炙,大快朵颐。
“哎,你就晓得吃,你晓得不晓得……”
“不吃会饿的呀。”三斤口里啃着鸡脖子,一脸的满足,一面理直气壮地道。
刘老三摇摇头,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若是将今夜发生的事去和人说,会有人信吗?
…………
二皮沟渐渐热闹起来,毕竟……来交易所得人越来越多,这商贾和贵人多了,总要歇脚,因而……就免不了要吃住,竟有人愿意在此买了块地皮,建起了客栈。
这客栈和以往的客栈不一样,因为投入的钱很多,毕竟……将来能在此住店的,都是大唐最优质的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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