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敞面色煞白,不敢多言。心中惊惧之极,不知道李徽掌握了他的什么把柄。
李徽面色阴沉,自顾喝酒,再不说话。酒席上的气氛冷的像是结了冰一般。
王愉皱眉沉吟,忽然起身拱手道:“李刺史,今晚承蒙款待,但天色不早,下官要回去了。就此告辞了。”
李徽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晃动着杯中酒,冷笑道:“王大人,这么急作甚?酒才喝了一半呢。”
王愉道:“下官不胜酒力,还望大人海涵。在下告辞。”
王愉说罢,举步便走。
李徽大笑道:“你走不成了。好好的坐在那里,没有本人的命令,谁也走不了。来人,请王大人回座。”
堂下门口,十几名东府军亲卫涌上前来,手扶刀柄,一字排开挡住去路。
王愉怒道:“李刺史,你这是做什么?我可不是你的下属,亦非徐州官员。我乃尚书省官员,受朝廷管辖。地方刺史对我无管辖处置之权。”
李徽微笑道:“我可没管你,你有胆子便硬闯过去。”
王愉怒极,瞪视李徽。他可不傻,硬闯必然吃亏,他一人,怎敌得过十几人。自己带来的人也不知在何处,此刻召唤他们前来也是不妥。火拼起来,对方人多势众,必然吃亏。
更何况,那两个攥着大铁棍子的家伙已经站起身来,走向自己。这两人可不好惹。
好汉不吃眼前亏,王愉只得转身回到座位上,端坐不动,也不言语。李徽冷笑一声,自顾吃喝。
就在此刻,门外马蹄声骤然响起。有人策马飞驰而来,抵达县衙大堂门口。
“下马,站住。”
“不许进去。”
门口传来一连串的呵斥之声,那是大堂门口的东府军亲卫正在拦阻试图进来的人。
“你们干什么?我要见王都尉。”有人大声叫道。
王愉听得真切,那是自己手下一名亲兵的声音。于是起身往门口看去,口中大声叫嚷起来。
“赵大全,发生什么事了?”
“王都尉,大事不好。东府军骑兵突袭我都尉衙门,我兄弟抵挡不住,被他们冲进去了。小人特来报信。王都尉,快去瞧瞧吧。”那名叫赵大全的兵士大声叫道。
王愉转头看向李徽,怒道:“李刺史,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人突袭我都尉衙署,是何用意?”
李徽笑道:“王大人不必着急,我的手下发现了海匪的消息,正在缉捕海匪。据说海匪躲进你的衙署里去了,故而进去搜捕。麻烦你告知你手下兄弟一声,可千万莫要反抗,否则,不但是通匪之罪,还可能会出人命。”
王愉冷笑道:“哪有什么匪徒?即便有,又怎会在我的衙署里。李刺史,你到底是何居心?你这么做,便不怕后果么?我司盐校尉衙署岂是你的人随便床进去的地方。这件事,若无合理解释,恐怕李刺史很难交代。”
李徽微笑道:“我会给你交代的。来来来,喝酒。”
王愉怎有心情喝酒,他明白了李徽为何叫他前来赴宴的用意。那是趁着自己不在衙署之中,命手下突袭衙署,搜寻证据。
问题是,盐场出入账本就在衙署之中,若是被他搜到了,那便要出大事了。自己若此刻在衙署之中,定然第一时间便销毁了账本。但是现在这么做却是不成了。
现如今唯一期盼的是,他们找不到账本。自己将账本藏在自己后衙住处的暗墙里,他们一定搜不到。除非……除非……
王愉打了个冷战,忽然不敢想下去。因为知道自己藏物暗格的不止自己一个人。
王愉脑海里飞速的想着对策。但是却发现是徒劳的。此刻堂上堂下都是李徽的人,他们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自己根本无法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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