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当时那么多老百姓看着呢,他也是真不给您留面,得亏您抽了他,也算是把面子扳回来了。”
十爷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爷那是扳面子吗,就是纯粹地想抽他而已。我看他不是仗着有差事,而是仗着背后有四哥撑腰!”
以为他想上大街上卖家产啊,还不是被生活给逼的。
正说着呢,门口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
“十爷,我说你这炮仗性子,怎的这么多年,也不见改呢。”佟佳采羚跨过门槛,就进了屋,“说说,又拿鞭子抽谁呢?”
听到这声音,十爷整个人抖了个机灵。
他朝奴才们使了个眼色,一个个就都出去了。
佟佳采羚身边的丫鬟,也没能进屋。
十爷看着佟佳采羚,心虚地道:“没,说着好玩呢,我能抽谁呀。”
随即,他指着女人怀抱着的红木匣子。
那是一个鎏着金边的小匣子,看起来精美极了。
“里头什么好东西,至于你这样捧着。”他适时地转移话题。
佟佳采羚微微顿了顿,然后腻歪地靠在男人身上。
两人慢慢挪动到一个太师椅旁边,坐下。
当然,十爷坐在椅子上。
她坐在男人的身上。
佟佳采羚没有卖关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木匣。
顿时,一叠泛黄的纸张,出现在十爷跟前。
他能看到,最上头的纸上,写着票号。
那是一叠数目不一的银票。
只看一眼,他就蹙了蹙眉,“你拿这个给我看作甚?”
“这是我成亲时,郭罗玛法和四哥给我的嫁妆钱,里头原有八万两银票,这些年我花了些,还剩下五万。加上我院里的首饰,也有嫁妆首饰,还有爷赏给我的,应该能卖些钱,卖掉的话,凑凑应该能还上的。”
佟佳采羚低垂着头,语气认真。
可十爷想都没想,就道:“收好。”
他实在不忍心要她的嫁妆钱。
他觉得自个再草包,再窝囊,也不能要女人的钱。
又或者......如果这是一个普通女人给他的,他或许能够收得心安理得。
可这是所爱之人给他的,会让他有罪恶感。
他会产生挫败,质疑自己。
这是一个草包男人仅有的尊严了。
“为什么?”女人抬起头,倔强地问。
“爷欠的是二十五万两白银,你就是加上这些,卖了首饰也不够还的。”
“咱不是还有庄子吗,大不了把庄子也卖了呀。我有陪嫁庄子,也可以卖的。”女人的声音有些急切。
十爷紧了紧怀里的女人,解释道:“彩羚,庄子卖不了几个钱的,爷手上也有几处庄子,可都是皇阿玛赏给我玩的,不过是些小庄子而已,我问过了,一处才卖千把两银子,都不够凑尾数的。哪比得了几个哥哥,尤其是太子,一处庄子能抵我十处庄子。”
因为他是个草包,皇阿玛都不会把太好的庄子赏给他,担心被他败掉了。
“哦。”佟佳采羚把头埋得更低了,泄气地道:“都怪我不好,这几年光顾着享受贪玩,都忘了勤俭持家了,既不能像四嫂那样赚钱,我还乱花钱,花你的钱,嫁妆钱也用了不少。”
本来她以为只要两人一起努力,定能渡过难关。
可事实证明,她根本帮不了他。
不如......去雍亲王府求求四哥,让四哥借钱给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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