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主公许是年老,做事越多疑,常怀忧惧之感。”马借着酒劲,微微叹了口气。
“放心吧,我大哥再糊涂,也不会对你怎样。”王宝玉道。
“我心中明了,如今主公并不缺我这般大将,敬重于我,只因氐族、羌族、匈奴多对我畏惧耳!”马仰脖又喝下一杯酒,这些话憋闷在胸多年,唯有王宝玉可以畅所欲言。
王宝玉没再多说,刘备对马肯定多有忌惮,马半世枭雄,在西凉有着很高的威望,这种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而且,如果利用的好,可以拿下凉州,进一步开疆拓土。
酒过三巡,马起身来到张琪英的跟前,陪笑举杯道:“琪英,多日不见,更添风采,前番马多有怠慢不尊,还请莫要挂怀。”
张琪英记仇,冷哼一声,并不理睬,这也难怪,谁让马当初太过傲慢,嫌弃人家呢!
马更觉尴尬,讪笑几声,还是诚恳的低声说道:“马有眼无珠,识不得金香玉,后听闻琪英陪伴宝玉征战疆场,巾帼不让须眉,多有奇功,备感汗颜,羞悔不已。纵观天下奇女子,能出琪英其右者,怕是凤毛麟角,世间少找。”
“唉,却偏偏在彝陵能找到许多!”话都说到这份上,张琪英终于咧嘴笑了起来,之前的不愉快烟消云散,站起身跟马喝了一杯,又悄声道:“此事已为旧日篇章,从此无须再提。”
“这是自然,琪英大量!”
随后,马又分别跟陌千寻、贾织纲和张纮等人喝了一杯,又对黄月英、孙尚香等人客气敬酒,转悠了一圈,这才重新回到了桌案前。
眼见此景,王宝玉的心中颇有感慨,初见马之时,他是何等英雄霸气,从现在的表现看来,如今的他,那份傲气已经被消磨的所剩无几,多了些世故的谦卑。
酒宴过后,马云禄担心兄长的健康问题,非要缠着小管辂卜卦。马很是虔诚的摇了一卦,小管辂看了半晌,不说好也不说差。
马云禄问了好几遍,小管辂支支吾吾,旁顾言他,气得马云禄抡起粉拳,小管辂则一溜烟的跑了。
这种情况下,马已经猜到了大概,叹气道:“近日梦中常遇父亲兄弟,也许,兄长离归去之期不远矣!”
一句话说得马云禄泪流满面,哽咽道:“兄长,定要保重身体。云云若无兄长,便再无亲人,怎能苟活于世上。”
“宝玉,但请照顾舍妹!”马长辑在地,冲着王宝玉跪拜道。
“孟起兄,你这是干什么。”王宝玉连忙搀扶起马,说道:“无论何时何地,云云跟我们是一家人。”
“唉,不知何时,才能看见宝玉跟云云双宿双飞!”马叹气道。
这话多少带着点逼婚的意思,王宝玉有些不高兴,马云禄看王宝玉脸色不对,连忙岔开了话题,但眸中却闪现难以掩饰的泪光。
马见状,也是摇头叹息,王宝玉看着这眼前兄妹二人,勉强说道:“孟起兄尽管放心,有一日,我会娶云云的。”
“如此,便是死也瞑目了。”马开心的朗声大笑。
总提到死这个话题,未免让气氛变得沉重,而且女人们兴致都不太高,见马云禄兄妹团聚,还能提及婚事,再想到自己,更添烦恼。
黄月英也是脸色阴沉,心中挂念丈夫诸葛亮,连马这样的盖世英雄都变成现在的样子,真不知道自己那本就谦和的丈夫诸葛亮,每天都是怎样谨慎小心的活着。
王宝玉带着马离席,也没让其他人跟着,坐着吊篮,来到了迎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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