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慧在初瑜的怀中,不晓得自己个儿已经叫哥哥们围观,伸出胳膊来,在空气中胡乱抓着。
天佑见了,伸出一只手指来,搁在妹妹的手心中。
天慧攥着小拳头,似乎使了吃奶的力气似的,去拽哥哥的手指。
恒生原本趴在炕沿上。看不到初瑜怀里地天慧,不禁有些着急。天佑在旁见了,用空着地手想要拉恒生。
小兄弟俩儿,看着甚是亲密。要不是韩江氏听过曹家的事儿,指定会以为他们是亲兄弟。
初瑜抱了一会儿闺女,胳膊有些发酸。见天慧也力道越来越小,要打哈欠地意思,她就起身将女儿放回到摇车。
韩江氏看着初瑜的背影。觉得自己个儿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好像别人都活得很有指望,自己却整日里想着算盘,账册,莫非,自己要成为守财奴了……
这个时候。在屋子里哄孩子的,还有一人,那就是躺在炕上,将孩子搁在肚皮上。问这问那的。
那就是平郡王讷尔苏,他早饭后出府,到衙门点了个卯时后,便先回来了。
曹佳氏见丈夫这番慵懒的模样,笑着问道:“爷这是同哪个恼了,早晨瞧着爷地兴致还高呢。不是说要活动活动筋骨,想要带着几个子弟在城里溜达溜达么?”
讷尔苏听了,苦笑着摆摆手。道:“还溜达什么,如今那帮闲着的王爷贝勒国公将军,正预备联名弹劾八阿哥。见个人就要生拉了去。爷可没耐心去掺和这个,实在是没有意思。”
八阿哥的事儿,曹佳氏都听丈夫提过的。
只是平素两府关系寻常,曹佳氏也不过是当成看戏罢了,实生不出同情之心。
丈夫平日并不与八阿哥交好,怎么还唉声叹气起来。这倒是让人费解?想到这个。他带着几分担忧,望向丈夫。
讷尔苏见妻子担心。揉了揉额头,道:“没事儿,你别慌,别担心。我是早晨才得了一个消息,心里有些不舒坦。
曹佳氏见丈夫如此说,道:“瞧王爷忧心忡忡的,莫非是坏消息?”
讷尔苏叹了口气,道:“虽说不同咱们相干,但确实不是好消息。听说顺天府那边得了密报,昨天半夜去什刹海抓人去了,好像有二十多口,都是青壮,今早万岁爷口谕,这些人统统流台湾。”
这能劳烦顺天府的衙役出面的,指定不会是小案子,这些人聚集在内城,所为何来?
讷尔苏只觉得想得脑仁儿疼,随即不由地失笑,对妻子说道:“你说我愁了半天,这可不是瞎操心?”说着,抱起炕上的女儿,往空中举了举,使劲地亲了两口。
夫妻两个岔开话,说起今儿地下晌饭来。
今儿二月二,龙抬头,也算是个小节,王府这边预备了春盘。
王府叫春盘,其实就是外头百姓人家的春饼,不过是做得更精致些,准备的荤素菜更多……
张家口,驿站。
从牧场到张家口,快马三天的路程,因回程这几天,都是天气晴好,所以曹顒昨晚到抵的
赶了三天路,大家都乏了,加上回程并不需要那么赶,所以曹顒便在张家口这边歇了一天。
到了驿站,曹顒却是没有心情休息,立时打发小满去找简亲王府地外管事崔飞。
崔飞听说曹顒亲自过问使人来叫自己过去,简直是受宠若惊。
待他从曹顒屋子里出来时,却是稀里糊涂的,就好像有什么主意没法敲定似的。
屋子里只剩下曹顒一个,他坐在椅子上,心里有点怪自己“不厚道”
虽说是个赚钱的买卖,但是也算是从蒙古王爷碗中刨食儿,得罪地人定当海了去了。
曹顒是向来一肚子坏心,却没有什么坏胆子。同情擦哈尔的牧民的苦楚,但也没有舍己为人的念头。
简亲王脑袋上有个铁帽子,乌龟壳一般,自然不是曹顒的分量可比的。
看着崔飞的模样,不像是个爽利的,怕是自己不敢拿主意,要回京去问他主子。
曹顒正寻思地。就听到小满在外头道:“大爷,饭菜好了。”
除了小满,还有魏黑拎着个硕大的熟猪头,看来是刚打外头回来。
他将猪头举了举,笑着说道:“公子,今儿二月二啊,别的都能凑合,这猪头肉是咋也要的吃上两口的。”说着,将猪头递给小满,让他拿去冷切。
“初二了,这日子过得,魏大哥要是不提,我怕都要不记得了。”曹顒回着。
曹顒心里估摸了日子,自打上月出京,已经过去大半月的功夫。
太仆寺牧场比八旗牧场远,曹顒已经从太仆寺牧场回来,为何兵部的人还没有回来?
别人不晓得,太仆寺与八旗牧场差不多,都算是业内人士。
说起八旗牧场,如今最棘手的便是将折损过半地折子递上去吧?
京城,畅春园,青溪书屋。
除了康熙,还有几位大学士同尚书恭立,整整是鸦雀无声。
昨天,漕运总督。郎廷极病故地消息传到京城,如今传召这些臣子过来,康熙就是为了这个总漕人选。
康熙坐在炕上,手边是官员的资料。他刚想要大臣们举荐,但是想到那“举荐”二字,心里不舒坦,便低下头,继续看自己手中地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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