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李承训出井前,将其他宝物藏在了井下,而他会在众人散去后,再偷偷挖出取走,否则,他又怎肯特别关照,让人将枯井填埋?所以,他已经暗下决心,找个机会,一定要带着人,先将那古井挖开,将可能存在的宝物取走。
李承训不知道张迁心中的小算盘,与张迁寒暄几句后便告辞,说要回去休息,毕竟是两日两夜几乎未合眼,人是血肉动物,功夫再高,也会疲劳。
张迁扳指到手,对李承训可谓是有求必应,爱护有佳,令卫兵立即护送其去庙内的厢房休息。
胡管家见状,向张迁请了个辞,紧身跟上,他不方便打断张迁与李承训的谈话,而此刻他作为夏家带队之人,与李承训说些体己话,也是理所应当的。
来到厢房,屏退众人之后,胡管家急声问道:“兄弟,可好?”他实有千言万语要问,要关心,却碍于隔墙有耳,但这四字也足以见得真情。
“老胡,很好!可惜没能进得去周公墓葬……”李承训与他说了个大概,而后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经过这几日的紧张忙碌,他这一松懈下来,还真是觉得有些累了。
“要不要吃点东西?”胡管家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再得到李承训不需要他做什么的暗示后,便打算退出房外。
“不用,累了,睡会儿!”李承训坐在床上,笑着答道,以他现在的功力,绝对能够达到辟谷的程度,半个月不进饮食一点儿问题没有。
胡管家知道他修要休息,也不多说,嘱咐他好生休息,便转身出去了,又吩咐门外的兵士说,“看护好夏先生,别让人打扰,这是张将军的命令!”
李承训躺在床上,他倒不是疲倦得立时便要睡去,而是想要静下心来仔细思考一番,因为有些地方,他始终想不通情由。
比如说,藏宝图上标示的虎形扳指所在地是岐山周公庙,而不是岐山上的其他地方,这说明绘图之人是确切知道扳指所在地的,而周公庙是唐初李渊所建,以此推论,那藏宝者必定是后世之人,而绝对不是周公本人。
当然,也不排除宝物本是周公所藏,而藏宝图是后人所绘,但这种可能性又很小,毕竟武德元年到如今贞观十七年,也不过二十多年的时间,而这期间,除了同样想要夺宝的袁天罡与李沐风外,也没什么玄学高手,那宝图又是何人所绘?
再说,藏宝图的传说却已经有上千年,而贾维得之时,已是贞观初年,更加缩短了宝图绘自唐初的可能性,那就是说,宝图当是前人所为,可前人又怎么会将周公庙作为虎形扳指的标注地画入图中呢?
这是一对难以解开的矛盾,至少凭借眼线的线索,是无法找到合理解释的,看来只有再得到更多的扳指,掌握更多的信息后,才能做出最后的推断,但无论怎样说,眼下虎形扳指到手,又何必非要去探究这对眼下无法参透的矛盾问题呢?
“咦?难道是周公事先预测到了会有周公庙?因此未卜先知,画了上去?”李承训突奇想,可随即他便苦笑着摇了摇头。
人在遇到无法解释的事情后,总会去想到非人力的因素,或是依托于鬼神,或是崇拜于先贤,想不到,他自己也能犯下这个毛病。
“快来人,抓住他!”
突然,声嘶力竭的怒吼声从门外想起,那是张迁的声音,那音调已经因为惊恐而变了味道。
“不好,扳指!”
这是李承训的第一反应,虽然那是枚假扳指,但张迁却以为是真的,若真是扳指被抢,他一定会终止行动,那自己继续寻找扳指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咣当”一声,房门瞬间开阖。
站在李承训门口负责守卫的两名兵士,觉得从屋子里涌出一道劲风,险些将他们带倒,忙扶住一旁的墙壁。
“怎么回事?”
“有什么东西吗?”
二人似乎感觉眼前有东西掠过,又似乎没有,只是起了一阵风,还见那房门“咣当”,“咣当”,地开阖着。
“快关上,莫吵了夏先生休息!”
一名兵士,说着,将那门又悄悄的重新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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