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讯室中,银环被成大字形绑缚在一个十字形的木杆之上,其披头散,衣衫破烂,身上道道血色,条条印记,特别是两个手腕处已经被绳索磨破了皮肉,想时其由于挣扎而扯动绳索紧缚造成的,总之是被折磨得已不成人形。
“呼……呼……”
旁边传来响亮的呼噜声,众人这才注意到房间角落里草堆上还睡着两个人,正是审讯银环的那两个彪形大汉。
“狗东西,”铜臂口里骂叫着,蹿过去,用脚狠命地踢踹着那二人。他见银环容形惨淡,本就心疼,再听得那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怎能不愤怒?
“娘的,谁敢踢老子!”两个牢头突遭袭击,本能的挣扎起身,破口大骂,待看清是凶神恶煞地铜臂,立时没了动静,连忙作揖请安。
李承训见这二人眼睛通红,布满了血丝,显是一夜未睡,而此刻已日上三竿,他想二人定是忍不住困倦,这才睡了过去。
“给我将银环弄醒!”金甲站在银环面前,冷声令,算是给那两个大汉解围了。
其中一个牢头连忙应诺,转身抓起一旁的木桶,跑向水缸中,舀出一桶水清水,向银环兜头泼去。
“哗啦啦!”水响过后,银环一个激灵被激醒,出“嗯”的一声,随即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这才勉力地抬起头颅,但其乱遮挡着面容,谁人也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银环师弟,你这又是何苦?”金甲脸上纠结,做出一片疼惜的摸样,劝说道:“招了吧,免受这皮肉之苦!”
“呸,”一口含着血水粘液的口水正好吐到金甲的脸上,“狗贼,”银环心中认定金甲存心阴他,所以他也已经无心再做分辨,不如留着力气多骂几声。
金甲罩门被破,武功尽失,如此近的距离,根本躲不开这口浓痰,理所当然能地被喷了个正着。
他用手揩去脏物,愤怒得心中难以遏制,立时近步拿起一旁拴挂的皮鞭,也不多话,用力向银环身上抽去。
“大师兄,”铜臂和铁鞋见状竟然双双跪倒,“给二师兄留条生路吧!”
“生路?我给他留生路,谁给我手下这数万大军留生路?谁又给那幽州城死去的兄弟留生路?”金甲边说便抽打着银环,皮鞭入肉出沉闷的砰砰声。
“二师兄如此受刑却仍未招供,莫不真是冤枉了他?”铁鞋出言分辨。
“冤枉他?那你说除了他,谁还能画出那般详细的联络图?其中的某些暗桩,怕是连你我也是不知吧。”金甲冷森森地说道,手上未停地抽打银环,反而还越地加重了力道。
银环当真是个硬汉子,被金甲抽打得如此厉害,竟然连声都未吭,直至此刻垂下了头颅,没了声息,他这是无声的抗议,是其不向金甲低头的抗争。
“大师兄,别再打了,”铜臂突然起身,拦在银环身前,眼中尽是恳求之色。
铜臂为人没有心机,师傅在时为师命是从,师傅不在了,便听师兄行事,而此刻却是真情流露,自己决断起来。
“老三,我且问你,”金甲收起皮鞭,语气也为之一变,相对柔和不少,“当年师傅传授咱们武艺之时,受得那个苦,你可还记得?”
“记得,”铜臂突然听他提起此事,不明所以。
“记得便好,那我再问你,那时咱们所受之苦,与他现在所受之苦比起来,怎样?”金甲皮鞭虚指着银环。
铜臂闻言,默不作声,想当年贾维为了训练四虎,曾令他们三日不吃不睡,也曾令他们忍受刀砍火烧,训练的不仅是他们的皮肉,更加在锻炼他们的意志力。
金甲将皮鞭一扔,缓声说道:“毕竟都是师兄弟,你们疼他,我又岂是铁石心肠?”
“是啊,大师兄,”铁鞋也起身,见缝插针地道:“容得他缓上一缓,兴许,便招了呢?”
“哼,”金甲冷哼道:“师傅带出来的徒弟,哪个是软蛋?他是不会招的,以为自己挺过去就没事了?太小看我金甲了。”
他说完之后便下达了一个令所有人惊愕的命令:将银环剥光了衣服,如此吊挂到聚义厅外的旗杆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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