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无忧扮个鬼脸,深呼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你一定要把二姐带回来。”
“放心吧,我有办法。”李承训展开宽阔的臂膀把二人揽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们的后背,以示疼爱与安抚。
她们已经习惯了李承训这种爱抚的习惯,反正左右无人,便都乖顺地伏在他的怀里,如小鸟依人。
这是他们最感觉温暖和幸福的时刻,因为平时里,她们要做独当一面的将军,都必须以端庄肃穆为榜样,不能流露出丝毫柔弱摸样,也只有如此这般情景的时候,才会这么放纵,放心,放松。
三人能如此闲暇的晨练,打情骂俏,是因为官军始终未来攻山,甚至连偷袭也没有,不是他们仁慈,而是正如李承训预测的那般,在一个月后的今天,官军已经无力攻山,他们自顾不暇了。
因为红刀头来了,或者说突厥大军的先头部队到了,相信不出数日,大量的突厥部队就可以抵达幽州城下,所以贾维必须回去主持大事。
即便如此,他还是留下两万兵力封锁在大青山雪线附近,但那些人的行事极其低调,看来也是无心恋战了。
以目前的态势来看,凭借李承训的智商,就算他带着这不足两百人的马贼,想要破袭这两万人的官军队伍,也并非不是什么难事,他自信仅用数日便可以把他们都赶出大青山,但他并不打算如此去做。
他的头脑很清晰,现在破围而出是很不明智的,那样他们将会直接面对突厥人的进攻,恶战是免不了的,与其如此,何不让官军做“马前卒”?
所以说他在一个月前预测大青山之围今日得解,也算是说得准了,这便使得众马贼们更加崇拜他,甚至把他视为天人。
想想与官军开战至今,在李承训的率领下,他们以三十五人的代价,斩杀了数千官军,这是怎样的鬼神之能?而且现在表面看来,他们是走投无路被逼到雪线之上的,实则所有人心里都清楚,雪线之上是李承训早就谋划好要来的,而且做了充分的准备。在这里除了了寒气大了些,酒肉不缺,训练不断,完全处于一种正常的生存状态。
古代讲究天授君命,一有奇事或带有神秘色彩的事情生,便总会把那事归结为天意,把那人归结为神人。
马贼们现在对李承训的崇拜便是如此,相信待风波过后,李承训的故事将成为新的草原神话,风头将盖过草原四大寇。
面对马贼们的诚心膜拜,李承训并没有向他们分说期间缘由,因为马贼们需要这种心灵力量的支撑,这对于他以后招兵买马也是很有好处的。
但凡事都要一分为二的看,马贼们虽然无知,却也不乏智者,比如那些能力出众而被提拔起来的头领。这有头脑的人,都会知道事出有因,若不与他们分说清楚,恐其会瞎疑心自己与马贼勾结,这样反而不妥。
那到底李承训是如何算到一个月后的今日,官军围山的困局得解的呢?其实很简单,因为他是现代的历史学家,他喜欢看史书,那书上写着呢。
张鷟《朝野金载》记突厥人人塞有如下征兆:唐调露之后,有鸟大如鸠,色如乌雀,飞若风声,千万为队,时人谓之突厥雀。若来,突厥必至,后则无差。
这项记载并非无稽之谈(另详本书《突厥方物志》关于突厥雀的论述)。突厥雀分布于沙漠或半沙漠地带,在谢米列契,沙鸡常居于热海(伊塞克湖)北岸的山区,靠水草之地觅食,冬季迁徙,飞行极。
鸟雀尚知南来叩关觅食,何况突厥人乎?胡地隆冬,草枯泉涸,突厥人必须要靠掠夺临近的农业地区,才能解决人畜的给养问题,由此看来,突厥入侵的季节性,不外是游牧生活对军事行动的制约性的反映。
《通典.突厥传》中云:朔方军北与突厥以河为界,河北岸有拂云祠,突厥将人寇,必先诣祠祭酹求福,因牧马料兵,候冰合渡河。
因此突厥在冰合时节人侵中原便是一种常例,因为冰合便于渡河,不习水性的突厥骑兵选择这个时节入侵中原,是理所当然的。更有进者,兵强与马壮分不开,紧跟着秋马肥之后到来的冬天,成为突厥用武的旺季,就更容易理解了。
说到此处,作者又想起了与咱们一衣带水的邻邦日本,为什么他们总是想着侵略我中华,大概也是担心其岛早晚沉默,而寻一处立锥之地吧。
读史使李承训知道冰合季节,也就是秋末冬初,大河结冰的时候,突厥人一定会来犯边。他当时估算冰合时期正是一个月后的近日,因此才说“一个月后官军的围困可解”。试想,突厥铁骑前来,那责守一方的大都督贾维岂能不回军主持大事?
可万一这突厥不来呢?李承训猜想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因为自从贞观四年西突厥被灭亡后,东突厥投鼠忌器,这几年来几乎都未敢来犯境,至多令红刀头以马贼的身份来掠夺。
虽然心中拿捏不准,可他当时也必须这般说,因为那时的大青山马贼需要一个心理安慰,从稳定军心的角度来说,他必须如此,就算说的不准,也只有到时再说了。
现在,事实证明,李承训又一次说准了,突厥雀的确已经南侵了,大河也即将冰封了,突厥大军正在挥军南下的途中,证实这一切的是小金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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