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训,耶律古宇,耶律风三人背靠一处,仍然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力。
他曾试图抵近包围他们的官军,却总是在临近的时候遭遇密集子剑的攻击,纵然他有武器拨打子剑,有百兽拳诡异走位脱身,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不得不被逼回场中间。
“好兄弟,你这又是何苦?”耶律风气息微弱,算上他昨日被俘,已是三番被困子母剑阵,身上伤口最多,失血最多,已经是强弩之末,摇摇欲坠了。
“李将军,你,哎,”耶律古宇也是无话可说。
突然,场中静了下来,只见铁鞋出列,高声喊道:“几位也算英雄,何苦没落于此,不如投降,某立即派人给你们医治,或许还有活路,再负隅顽抗,别怪我催动最后杀阵,那时,尔等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最后的通牒,耶律父子现在怕是连声东击西的力气都没有了,完全是一副等死的趋势,但李承训从他们眼中看出的不是即将投降的软弱,而是视死如归的精神。
“两位将军,请容我们再商议商议!”李承训有些尴尬地扯着脖子喊道,因为刚才他们说是商议,却用了声东击西之计企图逃跑,此刻再次说出要商议,自然脸红。
“哈哈哈!”那铁鞋突然笑道:“好,本将军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招法?”他们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们父子便就在这里了,李将军,你去吧。”耶律古宇突然拉住李承训的手,开言说道,话意很明显,让他投降。
李承训闻言哈哈大笑,“老爷子太小看于我,我是那怕死之人吗?”
他是怕死,越是有身份,有地位,过得越好的越怕死,因为他们舍不得,放不下,李承训便是如此,他放不下那些跟着他的女人,还未能让她们过上安顿舒心的日子,就要离开他们,他舍不得,放不下,不甘心。但是此刻,他真的不怕死,因为热血上涌,使他处于一种精神亢奋状态。
“好,那咱们兄弟黄泉路上结伴而行,也不寂寞,”耶律风神情庄重中透着兴奋,是那种得遇知己死而无憾的兴奋,也是那种即将体验死亡未知领域的一种兴奋。
李承训长出一口大气,“伯父,耶律兄,咱们能活还是要活的,你们可愿听我安排?”
现在只有他还有冲出去的力气,虽说已存必死之心,但也不愿就此坐以待毙,能活着出去一个,也是好的。
“那是,”耶律古宇与耶律风闻言,精神一震,双双答道。
耶律古宇见李承训从救援他们开始,便奇计百出,特别是他们被围困以后,他本可以独自逃去而没有走,相反却机智的把马车拆开以为武器,苦苦支撑到此时,即便此刻山穷水尽,眼看是再无办法,却不知他还能有什么突奇想?
哪还有什么奇想?他只想着自己打头做最后的一轮冲锋,是死是活各安天命吧,“伯父,风兄,一会儿跟着我向北冲。”
“出口在南,咱们向北?”耶律风奇道。
“嗯,”李承训急说道:“南面有铜臂和铁鞋拦住去路,即便咱们侥幸过了子母剑阵,也是强弩之末,必为其所擒,反不如出其不意向辽庄深处冲击,破阵之后,咱们只能散开,寻找地方躲避,借机突围,官军必会分兵追击,死生由天吧!”
“好,由我打头!”耶律风知道打头的肯定是送死,后面的或许还有生机,他的伤情最重,即便闯出去,也走不远,不如做这马前蹄。
“风兄不要争执,说好了一切依我,便听我的,咱们兄弟相约,若是我活着出去,定当为你诛杀耶律黩武,而若是你能活着,便当为我照顾家人!”李承训语气有些急切。
他瞄见远处有兵士来到铜臂和铁鞋面前,低声说了几句,那铜臂便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日头,似乎在估算时间,他心中一沉,难道是贾维处理完辽庄的事情,已经在回返的路上?
“好!”耶律风心中被李承训的情意添堵得满满的,他未想到人生即将走到尽头还能交到如此良朋,此刻也被激荡得豪情万丈,“就听李兄弟的,什么时候动手?”
“准备好了吗?”李承训挺胸吸气。
“准备好了!”耶律古宇与耶律风回答得干脆。
“我用铁棍打头冲击,风兄在中间照顾从侧旁打来的子剑,耶律伯伯断后,用铁皮阻挡后背射来的子剑,记住,宁可身上中剑也不要停留,只向前跑,待冲出大阵,耶律伯伯护着风兄先走,我来断后,并引开追兵!”
李承训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晰,见耶律风欲言,他摆手阻止,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交代完后,他钢牙一咬,蹦出个“冲!”字,身形一蹿,便向辽庄内里奔去。
所谓困兽犹斗,人在面临生死之时,能爆出最大的潜能,他们三个人都怀着必死之心,此刻爆出的威猛难以想象。
他们的身形够快,转眼便冲到子母剑阵的边缘。
铜臂和铁鞋的反应也不慢,早在那三人启动之时,便已下了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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