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鼎若有所思,道:“她们行踪有些诡异,按理说,来济这样的高官,既使是他的表妹,也不会只安排一个老婆子跟着的,而且还步行。虽然这个老婆子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但是这举止也太不正常了。所以我想住在她们旁边,看看动静。同时,我不清楚武婕妤娘娘让我们跟着她们的真实用途,是不是要保护她们。但是我猜,婕妤娘娘应该有这个意思,我们守在她们身边,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我们也可以随时跟进保护。”
黄诗筠吐了吐舌头:“还是大哥想得周到。”
她走进里屋,看见屋里只有一张大床,床上虽然也只有一床双人宽大的被子。但是,总不能两人同床共枕吧?虽然两人曾经有过这样一次经历,不过那是萧家鼎喝醉了之后。
黄诗筠红着脸对萧家鼎道:“只有一张床,要不大哥,你睡床上,我打地铺。我再跟掌柜的要一床被子就行了。”
萧家鼎道:“不用了,你睡床上,我晚上一般不睡觉。”
“啊?你不睡觉,那晚上做什么?”
萧家鼎道:“我晚上通宵打坐,一直到第二天天亮为止,所以你不管我。我打坐会比睡觉还要能好好休息。行了,洗洗睡吧。”
两人洗漱完毕,萧家鼎在外间盘膝而坐,闭目入定。黄诗筠在里屋有些忐忑,又有些失望,到底还是咬咬牙,吹灭了灯,脱了裙子,只穿了贴身中衣,爬上了床。
萧家鼎虽然打坐入定,可是,耳目此时却异常的灵敏,能听到隔壁的异常响动。
可是,整整一晚上,没有听到任何异常的声音。他原以为这三人这么早就吹灯睡觉,第二天应该是老早就起床出发的,可是,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日出之后,才听到隔壁的人起床。
而这个时候,黄诗筠早已经起来了,只是看见萧家鼎一直在打坐,所以便不敢出来打扰,只是坐在那里等着。
等到萧家鼎起身到门口隔着门缝往外看,黄诗筠这才蹑手蹑脚出来,站在萧家鼎身边。
萧家鼎示意她不要出声,从门缝往外看,便看见思棋她们三个,肩并肩相会搀扶着,慢慢往外走,走到后院门口要进前堂后门之前,那老婆子又一回头,一道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正投射到萧家鼎的双眸上。
萧家鼎机灵打了一个冷战,情不自禁往后退了半步,差点撞在他身后的黄诗筠身上。
黄诗筠见他神态有些慌张,这种神情在她看来是很难在萧家鼎这样沉稳的人的脸上出现的。所以搞得她也有些紧张了,忙低声道:“怎么了?有甚么问题吗?”
萧家鼎晃了晃脑袋,想把那寒冷刺骨的感觉抛走,可以没有用,那种感觉就像人烙印一样,已烙在了他的脑海中。
黄诗筠见萧家鼎没有回答自己的话,更是有些紧张,便也凑到门缝去看,却已经看不见她们的身影。
又等了一会,萧家鼎这才拉开房门,瞧了黄诗筠一眼,示意她跟着,出了院门,牵马过来,也不骑,就这么牵着,沿着驿道往前走。走出小镇,远远地就看见思棋她们三个,肩并肩相互搀扶着往前走。
黄诗筠低声道:“大哥,我们不用先到前面去等她们吗?”
“不用!”萧家鼎道,“我感觉她们已经在怀疑我们跟着他她们了,要是我们到前面去,她们说不定会躲藏起来,或者走别的路,那我们找不到她们就麻烦了。所以,既然她们已经怀疑,索性就这么跟着,一路跟着去,反正是驿道,朝廷的驿道,大家都可以走。”
“说的也是,她们就算怀疑我们,也挡不了我们走路。”
两人似乎在自说自话一般,可是前面的三个人却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跟在后面似的,只是往前不紧不慢地走着。
就这样,两拨人一前一后往前走。到了中午时分,前面的三个人停下来在路边吃干粮。萧家鼎他们也停下来吃东西,吃完再接着往前走。到了傍晚,又投宿在一处客栈。第二天再接着走。
就这样,他们走了一个多月之后,已经进入了茂密的原始丛林,在高低起伏的山峦处蜿蜒盘旋的山间驿道上行走。
这一路上,走在前面的思棋她们三人不紧不慢往前走,萧家鼎和黄诗筠也是若即若离跟着,两拨人谁也不跟谁打招呼,都当对方不存在,居然平安无事走了这么多天,当真有些奇怪了。
这时候,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这天,黄诗筠悄悄对萧家鼎说:“这里距离思州已经不远了,大概也就是半个月的路程,如果走小路,估计也就七八天左右的路程。”
萧家鼎稍稍松了一口气,平安把她们送到,自己也算是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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