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段重依然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僵直了,鼻子也应该被冻的通红,起码现在是没了知觉,而扫了一眼一旁的廖樟晋,胡子都被冻白了,身子还不住的颤抖,就是拼命在那里撑着装模作样的钓鱼,也不见起杆,这钓个鸟鱼?
段重也懒得这样装模作样下去,直接猛地站起了身子,起杆,猛地一扯,使了不少力气,这模样,就跟钓上了什么大鱼一样。然而这钩子上,自然是空空如也的。不过段重依然极为专业的收杆,拉线,还煞有其事的将钩子拉到了鱼篓之中,仿佛真有什么鱼落入了鱼篓之中。
廖樟晋看到段重的动作,被冻得僵直的脸上终于挤出了一丝笑容道:“文渊伯掉到了什么好鱼?”
段重摸着鼻子笑道:“这可是一只大鱼,咱们今日的午餐怕是有着落了。”说着这话,段重突然觉得自己极为可笑,这样的行为着实有一些无稽,甚至让自己想起了一个故事——《皇帝的新衣》。不过既然廖樟晋这只老狐狸愿意装下去,那自己只好奉陪到底了。对自己来说,装,是一门艺术。
廖樟晋哈哈一笑:“甚好甚好,虽然老夫什么也没有收获,但是只要文渊伯钓到大鱼,那也无妨了。”
段重笑了笑:“既然这鱼吊到了,咱们便也不要在外面天寒地冻的吹风了,不妨到屋中喝两杯热茶如何?”
廖樟晋笑了笑:“文渊伯都话了,老夫何干不从?”说着便提着空鱼篓引着段重进了屋子。
这屋子中自然是要暖和了许多,段重也不管自己客人的身份,搬着凳子便在炉子边烤火暖身子。廖樟晋也是笑着搬了个凳子坐在一旁烤火。等暖和的差不多了,段重笑了笑道:“总督大人,今日我可是钓了一条大鱼。”
廖樟晋拱手笑道:“如此可要恭喜文渊伯了。”
段重抹了抹鼻子:“我想要用这一条大鱼,来换大人的几条小鱼。”
“哦?”廖樟晋愣了一下,“老夫这里的鱼已经钓的差不多了,哪里还有什么剩下的?”
段重笑了笑:“我不要您院子里池塘里的鱼,而是杭州西湖里的几条小鱼。”
这两人的对话里自然隐藏了许多东西,廖樟晋这个老家伙乃是倚老卖老的装可怜,说自己穷的已经一无所有了,而段重,自然是要这位总督大人放放手,给陈唯一行行方便。这种事情本来就不适合放在明面上说,所以便玩起了高深这一套。
总督大人微微一笑:“天高皇帝远,我这南京城的老头子,可是钓不到杭州的西湖去。”
段重摸着鼻子长长的叹了口气:“您老钓不到,可是贵公子钓得到。”
总督大人闻言脸色终于变了,眼睛圆睁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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