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平缓缓抬起了脑袋,看了一眼自己的亲生弟弟。终于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椅子,总是要有人坐的,不是你,就是我。”说罢继续笑着,“段重曾经给我讲过许多故事,都是关于这把椅子之争的,而最后能够上位的,往往都是那些心狠手辣敢于大义灭亲的人,这一点,我承认我不如你。”
二皇子的手轻轻的落在大皇子蜷起的膝盖之上:“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如此相信一个外人,甚至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你要明白,龙子,只能靠自己,才能撑起一片天。”萧北定顿了顿,叹息道:“大哥,你还记得我们年幼时一起度过的时光么,那个时候,是多么的无忧无虑,没有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只有欢乐。不过这样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你去了大理,我当了监国,所有的事情也便从那一刻起不一样了。”
萧北定的眼中泛起一丝温情:“你始终都是我的弟弟,只不过,你却始终没有拿我当哥哥。”
二皇子身子猛地震了一下,因为这句话触动到了心底的许多东西。
“我曾经想过,若是你是哥哥而我是弟弟,或许事情便不会这么复杂了,我对于权力的**,远没有你这么强烈。这或许是因为我在大理呆了两年,跟段重相处了两年的缘故吧。若是你没有真正和他在一起过,便永远不会相信一个人的感染力会如此的强大,强大到说话、做事都想去模仿他的地步。”
二皇子摇了摇脑袋,这样的事情在他听起来颇为可笑,龙子的崇拜对象,除了高高在上的天子,还能有其他人么。
但是萧北平却没有管自己弟弟的表情,继续道:“若是我主动不要这把椅子,你会让我活下去么?”
二皇子呼吸一窒,没有说话。
萧北平淡淡一笑,继续道:“是啊,因为我是嫡长子,所以这把椅子理所应当由我来坐。而若是你想坐上去,这椅子底下点着的,一定会是我的尸体。而我想活下去,所以我便要争这一把椅子。而你呢,即便坐不了这把椅子,你也有足够的理由活下去,最起码可以当一个藩王。”
二殿下长长叹息了一声:“**这种东西总是十分的奇妙,明明知道不该去触碰它,但是却依然不由自主的去靠近。你是我的哥哥,我一直景仰而依赖着的哥哥,不论我们之间生了什么事情,我都把你当做是兄长。我之所以要坐这把椅子,是因为我比你更适合。”
“更适合?”萧北平冷笑一声,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无奈。
萧北定点了点头:“不错。帝王需要的是怀柔的心和铁血的手腕,而大哥你只具备了前者,却没有后者。你的手段,总是那么怀柔。哪怕我处处要杀你,你也只是一味的避让,避让,再避让,没有任何反击的想法。难道仅仅因为我们是兄弟么?就是你时时刻刻念着的这一份兄弟之情,注定了你不适合当皇帝,也注定了你的失败。”
萧北定看着眼前这位面色苍白的哥哥,心中升起了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是愧疚,也是无奈:“大哥,我保证只要你退出,绝不会害你性命。不论你信与不信,这是我萧北定的承诺。”
萧北平抬起头来,眼神之中有些讥诮:“你便这么确定你能赢。”
二皇子坚定了点了点头:“因为现在不仅是你,就是你宫外最为依仗的那个师兄,恐怕也遇到了麻烦。”
大皇子猛地抬头,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这个弟弟:“你做了什么。”
二皇子抿了抿嘴巴:“素儿,现在在我手中。”
萧北平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最终却又恢复了正常,嘴角微微上扬:“我看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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