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画上主角既不是花虫鱼鸟也不是飞禽走兽而是一只头生锐利双角面目狰狞恐怖的夜叉魔王。夜叉魔王在图画里头顶着蓝天脚踩着大地嘴角尚噙着一串鲜艳欲滴的鲜血有一股说不出的凶猛彪悍的气势。
我看罢立时皱起眉头。因为脑海中隐约记得曾听人提起过这个“夜叉”标志偏偏一时间又想不起出处着实令人懊恼不已。
莫琼瑶狐疑地望了我一眼低声问道:“轻侯你有什么不妥吗?”
我点点头骤然伸手握住她滑腻的小手然后不待对方羞涩地挣脱就马上解释道:“老婆你快帮我看看那个‘夜叉’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
莫琼瑶娇躯微微一僵倏地剧烈狂震整个人都陷入了“锁魂”神奇无比的视野里。她惊呼失声道:“我的天啊你是如何办到的?”
我幽幽地道:“这一点我稍后再向你解释现在你快告诉我关于‘夜叉’的来历。我预感到危险越来越临近了可是偏偏不知道来自何方!”
莫琼瑶迅地冷静下来凝神观察起那副防水皮囊可隔了半晌却颓然说道:“唉我也从未见过啊!不过看起来精致绝伦绝非是普通作坊可以制造出的。”
这时候中年男子闻言愕然望来淡淡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合适倒是莫琼瑶马上详细无比地描述了一遍皮囊的形状和标志最后恭恭敬敬地问道:“屈大哥您知晓此物的来历吗?”
屈五牙听罢顿时面露前所未有的凝重神色颤声问道:“你们真的没有看错?确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夜叉魔王图吗?”
我肯定地点点头遂以一缕意识流将刚刚看到的影像原封不动地传送到屈五牙脑海里。
“砰!”屈五牙倏地拍案而起暴喝道:“嗨想不到让屈某苦苦寻觅数十年不得今日终于天可怜见让我在海上重遇这帮畜生。来人啊立即传我号令全舰马上晋入特级战备状态。”
“是!”传令兵呜呜地吹响巨螺号角。
角声乍起船头、船尾、左右两舷同时传来惊心动魄的金钟齐奏。那赫然是遭到不明数量的敌人入侵的危险信号一时间“海神号”上警钟长鸣陷入一片混乱不堪的境地。
侦察兵们接二连三地急禀道:“现大量来历不明的‘水鬼’人数在一百……一千……伍千……一万……继续疯狂增加中。请指示!”
指挥舱内除了我和屈五牙之外所有人的脸容齐齐变色。因为敌人来得太突然、数量也太多了。而且根本毫无半点预兆就像是突然从异空间里窜出来的妖魔鬼怪一般声势骇人到了极点。
不过各人的表现颇不相同。
“铁臂天王”楚山和安德鲁是满脸写着“我喜欢杀戮和太过瘾了”的兴奋表情;明娜的俏脸上则稍稍露出了一点怯意;莫琼瑶却在微微一惊后顷刻间恢复了波澜不惊的镇定一双凤眸亦投射出锋芒毕露的精光;八名亲兵则面不改色心跳脉搏也毫无增减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铁血军人本色。
当然诸人里表现最杰出的还得算是屈五牙。
他慢条斯理地抚摸着颔下的山羊胡儿从容不迫地下令道:“控制舱密切保持和敌舰的安全距离自动连弩射点立即施行无差别乱射。所有舰载武装战斗人员立刻进入防守区域未得到命令前胆敢擅自退后半步者定斩不饶!”
这时的屈五牙脸上喷薄欲出的怒气早已渺然无踪冷静得像是一尊冰雕一般每个字都清晰有力且毫不犹豫显示出一股所向披靡的无敌统帅气质。
舱内寂静得坠针可闻除了偶尔侦察兵的报告和传令兵的号角外再没有半点声息。
敌人来势异常凶猛在人数上更逾了我方五倍乃至十倍规模却一时间也不能撼动转战七海从未遇到过敌手的盗盟战士们。
战事顿时陷入了胶着状态。不过那仅是暴风雨降临前短暂的宁静罢了一旦被敌人调集精锐战士做出多管齐下式的攻击时局面将再无法控制唯有以“海神号”惨淡收场结束。
“嗤嗤嗤……”漫天飞矢密密麻麻地激射四方。从空中俯瞰下去“海神号”恍若一只被激怒的刺猬面对挑衅突然炸起了浑身上下每一根尖针般犀利的鬃毛强行登舰的“夜叉”部队乍一露面就遭受到了强有力的打击。一架架全自动连弩编织成一片片死亡箭网让敌人每前进一步都必需留下数以十计的生命为代价。
可惜好景不长弩箭终会告竭当它们需要重新填充利矢才能威的时刻也就是“夜叉”部队最恐怖打击来临的一刻。
站在舱厅正中央屈五牙的一双虎眸爆出前所未有的精芒沉声道:“尽管连弩阵采用了四重循环式连射技法但‘海神号’可供消耗的弩箭终究有限所以白刃战是在所难免了。我希望诸位分赴四方协助他们防守一直等到‘纵横’舰队赶来支援为止。拜托了!”
众人皆被他语气中透露出的惨烈气氛感染心中顿时涌起无限豪情壮气轰然应道:“谨遵舰长大人号令!”
“蓬!蓬!”钢制舱门被轰得支离破碎“夜叉”部队潮水般涌入狭窄的走廊。
他们清一色穿着玄黑色的鱼皮水靠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双冷酷无情的眼眸。稳若磐石般的掌心里牢牢地握着一柄柄雪亮耀眼的分水刀和三叉戟。最可怕的是哪管人数逾数百而且后援亦源源不绝可是除了越来越密集的脚步声外却不闻任何喊叫之声。
在通道尽头的掩体后面盗盟战士们惊骇欲绝地望着这群与众不同的敌人从他们身上明显可以感受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庞大气势。那是与以往任何形式的部队都截然不同的杀意哪管未曾交手已教人心胆俱裂。
不过死战已在所难免就算舰长大人不下命令为了“海神号”的安全为了骷髅旗的荣誉也容不得他们有半点退缩。
敌人的来势越来越猛冲刺度也越来越快。眼看着距离掩体只剩下不足五十尺距离我突然打出一个全军撤退的手势。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瞅着我表情充满了迷惘、轻蔑、愤怒和不甘。他们万万想不到被临时委任为前线指挥官的“铁壁”柳轻侯竟是一名打算临阵退缩、不战而逃的胆小鬼。若非慑于我天神般威武的气势恐怕背后几柄刀子早就捅入后心了。
我懒得去解释嘴角逸出一抹懒洋洋的笑意柔声道:“宝宝这里就全靠你撑着了。我刚刚已扫描过所有敌人的精神领域保证没有上次白如云那么变态的家伙存在。你就放心地干活吧给哥哥我好好地露一回脸!”
伴随着我的殷切嘱托掩体前方的空气蓦如涟漪般波动不已一切景致都变得影影绰绰、光怪6离起来。当人们被眼前奇异现象弄得不知所措的时候一片庞大无匹的阴影已经笼罩了整座走廊。
“天啊那是……”夜叉战士们冰冷邪恶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惊愕和恐惧甚至连勇往直前的脚步都有点踟蹰不前了。
一切皆因为眼前骤然出现的恐怖神兽。
它的雄躯恍若一座巍峨高山竟高逾四丈有余浑身都覆盖在赤红如火的厚厚长毛下。
头上长着一双弯曲螺旋直指天际的锋利长角一对足有铜铃大小金瞳银眸怒目圆睁粉红色硕大鼻头呼呼伸缩着炽热烈焰。那张大得离谱的嘴巴仍是一直裂到了耳垂只是透过唇缝可以清晰看到两排锋利无比的锯齿獠牙。
它的两只下肢粗壮而结实俨然就是两根擎天神柱两只上肢相对短小精悍不过四瓣前爪每一枚角质指甲都足足有一尺长短蓝汪汪的锋刃透射出难以置信的幽幽寒光。
“嗷!”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吼骤然响起惊碎了人们千奇百怪的臆想。
神兽好像在提醒他们现在不是做白日梦的辰光而是身处在你死我活的杀戮战场上。不过唯有我这当主人的才知道宝宝其实是在抱怨走廊太狭窄了根本容不下它那硕壮如山的健美雄躯。
我苦笑一声传递过一缕意识流道:“呵呵亲爱的宝宝你暂时先忍耐一阵子吧!收拾这帮小蚂蚁对你来说还不是吹一口气儿的事情吗?再说了你莫非忘掉自己会变身了吗?体积变得小一点这里就能容得下你了可别找借口偷懒啊!”
宝宝被我识破诡计不禁郁闷地哼了一声鼻端也立刻窜出了两条伸缩不定的翠绿色烈焰。而那对铜铃般大小的金瞳银眸则凶光四射地瞥向缓缓欺近的夜叉战士们准备好好整治一番这群打扰它宝贵睡眠时间的小蚂蚁们。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赶紧吩咐道:“千万别用火啊!这是我老婆最珍视的一艘船若船舱里到处都是人肉串烧的味道哥哥我以后都不用上床潇洒了。宝宝拜托你啦!”
神兽嗔怒地回头瞪了我一眼脸上明显地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好像在说:“你***怎么那么多要求啊?罗里罗嗦没完没了的有这时间哥哥我早就料理完这帮小蚂蚁回床上睡大觉去了。瞧你那点儿出息怕老婆的没胆鬼!”
我气得差点没晕过去。要说世上还有谁能激怒我的话那么这头老不死的神兽理所当然地能名列第一位。因为除了把它封印在魔灵镯里外我也只能用“光暗之翼”不定期地略作惩戒却根本无法彻底消灭它。
这时候误以为有机可乘的夜叉战士们趁着神兽回头的时机陡然加掩杀上来。刹那间一蓬蓬牛毛般的细针狂风骤雨般罩向宝宝的整座雄躯。同时数十柄刀叉编织成一道死亡光幕凶狠无比地锁定神兽全身每寸肌肤。
敌人的攻势启动得太快盗盟战士们别说提醒甚至连惊呼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神兽挨打。岂料事实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在毒针刀叉及体的一瞬神兽竟未卜先知般倏地回过头来同时雄躯腾地窜射出长逾数尺的碧绿烈焰。
“啊……”一阵非人的惨叫声响彻走廊。
眼前一幕简直令人置信。
毒针刀叉在接触碧焰的一刹那就融化成一团铁水被瞬间蒸;而夜叉战士们甚至是被整块儿整块儿融掉手臂和小腿。那种拥有恐怖高温的青焰似乎一下子将所有人一起带入了阿鼻地狱领略无限凄惨的风景。
惨剧犹未结束被敌人冒犯“神”威的宝宝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开始真的火了。
“呼!呼!呼!”它陡然张开血盆大口笔直地喷出三团白茫茫的雾气。它们刚出口的时候尚保持着一颗西瓜大小可每前进一尺却足足暴涨三倍有余转眼间整条走廊都沉浸在朦朦胧胧的寒雾之中。
盗盟战士们呆呆地望着前方不知道喷火怪兽搞出的“雾霭”又是什么秘密武器。正疑惑间某人突然响亮无比地打了一个大喷嚏紧接着喷嚏声接二连三地响起来。走廊内的温度不知不觉间已臻达滴水成冰的程度而且还有不断下降的趋势。
“好……冷啊!”我身旁的一位副统领牙齿打颤地道。
我没好气地道:“哼哥哥早就下令全军撤退了是你们自己不想走!嘿嘿现在就怪不得我喽!”
副统领勉强做出一个苦笑的表情道:“可是敌人……怎么办?”
我笑眯眯地道:“够胆就自己去查看吧!不过小心别冻成冰棍届时可没人去救你哦!”
话音未落好像要证明我说的话似的通道内陡然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吱嘎嘎声。紧接着“砰……啪……喀嚓!”一阵杂乱无章的坠地碎裂声接连不断地在耳畔响起。
众人面面相觑浑然不知生了什么事。
不经意间一个圆咕隆冬的物体滚到了掩体附近眼尖者立刻失声惊呼起来。
因为那赫然是一颗冻结在层层玄冰内的夜叉战士的头颅。
它自颈下齐刷刷地脱离躯体断口处尚保持着最原始的形状。只见血液早就凝固成一团殷红色的坚冰明显是冻僵后再摔倒在地板上被硬生生裂成两截了。
副统领吃吃地道:“这……难道……他们都……死了?”
我写意地舒展了一下腰腿笑骂道:“废话!不信你摘掉脑袋瓜子像他那样滚来滚去地试试看自己能否还是一个鲜蹦乱跳的大活人?”
副统领顿时被说得面红耳赤赧然地低下头去。
趁此时机我脊背一挺龙躯倏地爆出一股顶天立地般的浩瀚气势暴喝道:“他***熊刚才老子下令全军撤退你们个个心口不服。哼现在谁还有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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