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来人了?自从袁雪衣与刘朝佐私奔之后,家里为她修了个衣冠冢,算是没了这个女儿。{{wx}除了一个胞兄和那心软的母亲抽冷子接济一下自己,家族与她并无什么联络。怎么现在居然有人会来见她?
“那人叫袁振宗,不知道娘子认识不认识。他名刺上写的是江右袁氏之人,见了面就叫我妹夫。若是娘子不认识,那多半就是个冒认的拐子,我吩咐衙役把他抓起来送到澳门做苦役去。”
“不要。”袁雪衣再如何端庄自持,现在也保持不了镇定。袁振宗是她的亲胞兄,在家中与她的关系也最好。这几年里,这位兄长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帮衬自己,抽冷子给自己一些救济,才保证自己一家没流离失所。她只好放下身段,哀求道:“他真是妾身的兄长,还请大老爷高抬贵手。”
李炎卿趁机在她的手上捏了一把“原来如此。我说这个地方是我说了算,没人敢不要命到来骗我。既然是自己人,你们去见一面吧。”
见面?袁雪衣心里忽然又燃起了一丝希望,自己的胞兄向来最疼自己这个妹妹。眼下朝佐已亡,自己留在香山衙门,随时都有危险。不如就让自己的大哥把自己带离香山,再寻个尼姑庵堂出家,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李炎卿见她答应见面,领着她来到书房。那边也有人将袁家大公子领来,兄妹相逢,自是有说不完的话。李炎卿道:“内兄既然来了。就不要走。我吩咐人去外面订酒席,好好款待兄长。”说完话。就自顾出去,留他兄妹说话。
袁雪衣一瞬间甚至有一种冲动。对自己的大哥说出全部事实,让大哥来救自己。可是不等她张口,袁振宗却已经抢先开口道:“妹子,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咱爹托我给你带个话,成亲的事他老人家过不来,就由小兄全权代理。你的陪嫁我都带来了,虽然算不上十分体面,但是眼下咱家的岁月不好,只好委屈了你。”
“成亲?”袁雪衣一头雾水。什么成亲,谁跟谁成亲。自己都被家里宣布死亡,又哪来的陪嫁。
袁振宗道:“自然是你与妹夫成亲啊。妹夫说了,要为你补上个仪式,在香山热闹热闹。说来他倒也是个有心的人,不枉你跟他吃了这几年苦。虽然说是做侧室,不过也比没名分强啊。你跟他毕竟共过患难,将来只要能生了男丁,不怕在家里地位不稳。”
袁雪衣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微微摇晃,急道:“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听谁说的?”
“还能有谁?自然是京师里张相爷啊。他老人家托人给咱家带了话,说是他闺女要给朝佐做正房。要说咱袁家也是望族,可眼下……形势比人强啊。爹他老人家也点头了。其实他老人家也一直惦记着你呢。不过过去刘朝佐什么都不是,自然配不上咱袁家。现在他是七品正堂,又攀上了张家这棵大树。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勉强也就可以认下了。我本来带了陪嫁,就是要去江西接你。带你到香山来寻夫。没想到你却被人带走了,我这又一路追到香山来。听说妹子你前几天差点寻了短见。你怎么这么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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