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意夫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过人的资本。
他不像别人那么聪明、反应快。
身手也不矫捷。
他惟一的优点,就是勤奋肯做。
他对自己的这个优点一点都不觉得自豪。
他只认为这是自己的本分。
永远都是第一个进二大队的办公室。
把办公室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热水瓶里泡好了水。
仿佛他不是大队长,只是一个新来的。
然后,他就坐下来办公。
这次,监视的目标是个叫崔通顺的,有间谍的嫌疑。
崔通顺这个人很谨慎,盯了他几天,都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盯了一晚上的小梁回来了,哈欠连天。
“早饭吃了没有。”方意夫赶紧关切的问道。
“没吃,没胃口。”小梁又打了一个哈欠:“又白盯一晚上,大门都没开过,就他老婆每天那个时候出来放了一次垃圾。”
说完,他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怎么了?”
“可能昨天晚上受凉了。”
“赶紧回去休息。”
“哎,那我不说了,回宿舍睡觉去了。”
特务工作一点都不浪漫。
不但不浪漫,相反,有的时候还极其枯燥无味。
可再枯燥无聊的事情,也总得有人要去做。
自己,恰巧,就是做这个的。
……
快到中午的时候,黄泰宁接到了一个电话,便急匆匆的开车出去了。
开到对方说的地方,黄泰宁熄火,打开车窗,有些焦虑不安的朝外面看了看。
过了会,一个人走了过来,客气的问道:
“先生,借个火,谢谢。”
“袁一光”羽原光一!
黄泰宁掏出打火机递了出去。
羽原光一点上了烟:“帮我想办法却接一份情报出来。”
“哪里?”
“那人叫崔通顺,只是,他现在被你们的人监视了。他手里有一份很重要的情报,一定要在今天晚上送出来。”
“知道了,我可以去试试,但我没有把握。”
……
“相国寺在击毙船野之树后,日特忽然保持了沉默。”
办公室里,孙祥斌汇报道:“而且,分散在重庆各界的日特,好像都同时得到了某种命令,最近两天,没有任何和日特有牵连的案子。我还正在研究日方是如何下达命令的。”
“方法多了,比如这则广告就有可能在传递命令。”孟绍原点了点面前报纸上的一则广告:“日本保持沉默,一是船野之树刚刚被击毙,让他们士气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还有一种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日方,正在策划一起更大的行动。”
“不怕他们动,就怕他们不动。”
孙祥斌看着有些担忧:“他们只要有所行动,总能给我们一些机会。但现在,我们却反而有些被动。”
“别急。”
孟绍原看着却一点都不担心:“我们不急,日特没有行动,重庆风平浪静,天下太平。我们空下来,喝喝茶,聊聊天,挺好。
真正急的只有他们,他们不是来重庆养老的,他们得做事,他们得向重庆证明他们的存在,现在暂时潜在水面下,他们早晚会浮起来透气的。”
孙祥斌哭笑不得。
还有这么形容的。
孟绍原却话锋一转:“我倒是在提防一件事,利用政府官员,来对我们进行打击,在戴老板的重拳下,他们最近变得老实了许多。
我现在想的是,日特会不会转变思路,从我们的内部下手,毕竟军统成员那么多,我们不可能人人都熟悉了解。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内部只要有一个地方出事了,就有可能酿成一场大变。可问题是,我们无法对手下的每个人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这在之前,是有教训的。
但正如孟绍原说的一样,内部假如出问题的话,问题出在哪里根本不好掌握!
……
一转眼,又到了下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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