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一个宗旨,请你吃饭可以,谈情报?免谈。
滕川宫良不知道被上司责骂了多少次。
可他一点办法也都没有。
一进饭馆,正想去老位置,忽然眼睛一亮。
他看到云六正在那里吃饭。
他和云六很早就认识了。
这是个做假情报的贩子,但手里经常也有真情报。
如果光是假情报,还有谁愿意和你做买卖啊?
“云先生。”
“哎哟,是滕川先生,您也吃饭啊?”
“啊,是的,吃饭,吃饭。云先生,我请客,我们,喝酒。”
“别了,我这一会还有事呢。”
“不,不,今天,我们,一定要喝酒。”
滕川宫良怎么可能放过那么好的机会?
不容分说,硬把云六按住了,然后迅速要了酒菜。
云六一脸的不情愿,可看着也不敢过分得罪日本人。
酒菜上了,滕川宫良一连和云六干了几杯。
他真正的目的,可不是真的请云六喝酒。
酒过三巡,他苦着一张脸说道:“云先生,我们是朋友,您一定要帮帮我。”
云六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一声叹息:“滕川先生,不是我不想帮你,可你也知道,我要是帮了你,我也别想再澳门继续混下去了。”
“我理解,我理解。”滕川宫良连连点头:“但是,我已经实在没有办法了,我的上司,每天都在责骂我,甚至威胁要把我扔到前线去和美国人作战。
我不是害怕,为帝国尽忠,那是莫大的荣幸。可是,我听说,在太平洋各个岛上的帝国士兵,除了要面对死亡的危险,还要和饥饿毒虫做斗争。
我还有妻子孩子,我无法想象,一旦我死了,她们该怎么办。啊,您看,这就是我的妻子和孩子。”
他掏出了照片,递给云六看。
接着,还擦抹着眼睛。
他真的流出了眼泪。
云六似乎动了恻隐之心:“你的妻子很美丽,你的孩子也很可爱。老实说,我也有太平洋方面的情报,你们的军队,日子的确不太好过。
滕川先生,我们好歹相识一场,我也不忍心看你这样。问题是,我给了你情报,万一泄露出去?”
滕川宫良一下就看到了希望:“不会的,不会的,我发誓我会守口如瓶的!”
看到云六还在犹豫,滕川宫良从口袋里掏出钱:“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吃亏的。”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云六一咬牙,低声说道:“南京方面来了人。”
南京方面本来就是汪伪政权,滕川宫良听了一怔。
南京方面来人?
这算什么情报?
云六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来的是谁啊?王揖唐的人!”
滕川宫良还是一头雾水:“云先生,您能不能说的再详细一些?”
云六耐心也好:“王揖唐是谁?南京考试院院长,华北政务委员会委员长,之前还是北洋安福系的主将,十足十老资格了。
本来呢,他和汪精卫是盟友,借助汪精卫的势力,赶走了王克敏,自己当上了华北政务委员会委员长兼内务总署督办,华北头号实权人物。
可后来,他和汪精卫又有了矛盾,结果被汪精卫调到了南京,担任了一个政府委员的职务,他华北政务委员会委员长的位置,丢了。
你说,王辑唐那么心高气傲的人,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所以,他秘密派亲信到澳门,把手里的情报待价而沽。”
“什么情报?”
“据说是汪精卫和重庆方面勾结的罪证。”
“他为什么不直接交给我们?”
“你傻啊,这件事要是被汪精卫知道了,还能有他的好果子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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