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绍原回骂了一声上海话:“魏大铭,上海沦陷,我费尽心思把你在上海的亲眷都送到了重庆、香港,所有的费用,都没走公账,都是我他妈的自己掏的腰包。你他妈的现在在重庆逍遥快活,过河拆桥了是不是?”
魏大铭还没来得及说话,孟绍原又继续说道:“好,你现在是大处长,我就是个小科长,你看不起我了是不是?私事咱们放一边,我在上海,给你提供了多少绝密情报?日本海陆军的密码,又向你提供了多少?你官大了,可以翻脸不认人了是不是?”
可怜他魏大铭,骨子还是个书生,能对戴笠拍桌子,能和委员长红脖子,就是对面前这个无赖没法子。
孟少爷他撒泼打滚,当面哭鼻子背后捅刀子,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再被他这么闹下去,被手下人听到了,还以为他魏大铭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呢。
“成成成,你冷静,冷静。”魏大铭一脸苦涩:“刚才我骂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可我正在忙着改良新式电台,你也知道,我在工作期间是从来都不接电话的。你说,你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这还差不多,老魏,咱们在南京就相识了,那是老兄弟呢,你以后可不能这样的。”孟少爷那是说变脸就变脸:“我需要在重庆活动的敌台情报。”
一听这事,魏大铭立刻重视起来:“走,到特技室去。”
“嗯,不是应该去侦察台?”
“你懂什么。”魏大铭瞪了他一眼:“侦察台,监听的都是普通电台,真正重要的侦察目标,都在特技室甲号房。”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走啊。”
看到魏处长和孟绍原并肩出来,那些工作人员一个个都是想笑又不敢笑。
真正是应了那句话了,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
“最近一段时候,重庆的日特电台开始保持无线电缄默。”
军统局电讯处甲号房,副处长董益三说道:“尤其是我们重点监视的几个目标,全部都失声了。”
“异常波段呢?”
“没有。”
“没有?”
“没有!”董益三很肯定地说道,接着他找出了文件:“我也觉得很奇怪,比如这个目标,我们给它取的代号是‘7号’,7号台是个伪装台,每次7号台开始频繁发报,那么相对应的2号台,一定会在间隙有所行动。说穿了,7号台就是为了掩护2号台的。
我们很早就确定了7号台的位置,但是一直没有行动。我们可以断定,即便抓捕了7号台,他也无法向我们提供2号台的准确情报。我们真正的目标,是要破获2号台。
但是这段时间,7号台毫无动静,反向推断的话,2号台近阶段也没有进行过发报。
我们注意到了这一特殊情况,集体的无线电静默,要么是重庆的日特机构要进行重新调整部署,要么,就是有什么重大任务。我们更加趋向于后者。”
“怪不得,戴先生说你魏大铭是军统的真正灵魂。”孟绍原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我之前还不服从,现在我服了。我们在前线出生入死,你们在后方,责任更加重大啊。”
“你少拍马屁。”魏大铭冷着脸说了声。
“paraset!”孟绍原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董益三一脸茫然,魏大铭怔了一下,猛的兴奋的问道:“你再说一遍!”
“paraset,德国占领区欧洲各国地下抵抗组织能够使用到的最先进的绝密电台!”孟绍原不紧不慢说道:“碰巧,我有,而且我还带到重庆来了两台!”
“孟绍原,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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