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兴化支队,和东台支队大不一样,倾注了他多少的心血,人多枪多,实力雄厚。
他又不是顾长明那样的草包,虽然能够从危险的前线来到花花世界上海,问题是,自己的队伍地盘都丢了,到了上海,就好像没牙的老虎,处处受人牵掣,人家想怎么摆弄自己,就怎么摆弄自己,而自己呢,一点还手余地都没有。
再者,注意一下,副科长!
又是一个副科长!
这样的副科长,让你有权就有权,让你是个闲差就是闲差,听起来好听,可是屁用没有。
这是明升暗降啊。
不行!
高廉急匆匆地说道:“长官栽培之恩,高廉铭记在心。只是,高廉是个粗人,实在坐不惯办公室,还是在前线带兵打仗比较重要!”
让你在前线带兵打仗?
孟绍原心里冷笑一声。
前段时候,句容的燕子支队,请求你兴化支队协助,但你高廉只当没有这回事,让燕子支队被迫中止行动。
他妈的,难道你不知道燕子支队那是本少爷老婆祝燕妮一手创立起来的,是少爷我的嫡系里的嫡系?
我指挥不动你,还要你当这个支队长做什么?
孟绍原一脸假惺惺的笑容:“高副科长,你那么大的功勋,不适宜继续在前线冒险,但凡有个闪失,我怎么向党国交代?你就留在上海吧。”
高廉知道今天这事已无转机:“既然如此,高廉奉命。只是,请准许高廉回去,操办一下移交手续。”
“不必了。”孟绍原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他:“左应堂!”
“到!”
“任命你为兴化支队支队长,即刻上任!”
“是!”
“等等!”
高廉这次真的急了:“孟长官,兴化支队是我一手创建起来的,各大队长中队长全部都是我提拔的,你骤然安排了一个新的支队长,只怕人心不服,还是我陪左支队长回去一趟的好,一旦移交手续办妥,高廉即刻赶回上海赴任。”
“你高副科长到了兴化,还会再回来吗?”孟绍原阴阴一笑:“不用那么麻烦了,都是党国军人,岂有不服从指挥的道理?左应堂,你带着我的手令去,和他们好好讲讲道理,他们总是会听的,大敌当前,团结为要务啊。”
“孟绍原!”
忍无可忍的高廉大声叫了出来:“什么大敌当前,团结为要务?你排斥异己,任用私党,你要苏浙沪都是你的人才舒服对不对?我不服,我要去告你!”
“告我?他妈的,每年告我黑状的人,从重庆排队排到上海,我会怕你告我?你去告个试试?你的告状信一到重庆,就得转到上海,我他妈的有的是后台,我怕你?”
这一刻,孟绍原的无赖嘴脸表露无疑:“高廉,你个狗东西,句容支队一部,活动到了兴化一带,请求你支援,夹击一股伪军,你他妈的担心自己地盘被句容支队渗透,不但一兵一卒不发,还故意通知了伪军,让其提前有了准备,致使句容支队功亏一篑,还险些遭到日伪军的夹击,你他妈的还算是个人吗?”
高廉面色惨白。
他本来以为自己排挤句容支队的事虽然有,但自己悄悄通知伪军做得天衣无缝,一定没人知道。
可谁想到他孟绍原早就掌握的清清楚楚?
“我不杀你,已经很给你面子了。那还是看在你到底和日伪血战了几场的份上!”孟绍原怒气冲冲:
“现在你居然和我讨价还价?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
完了啊!
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齐齐冒出了一样想法。
这哪里是什么表彰会?
这是不折不扣的鸿门宴啊。
人家是杯酒释兵权,他孟长官这是准备硬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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