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是大流氓头子,你们就是我手下的堂主、舵主,我这个大流氓头子,拿一半,不亏心吧?你们要是有问题了,我帮你们解决。你们失败了,上海就是你们的大后方。你们缺什么了,我给你们提供。你们当中有人负伤了,被俘了,我想着法子救你们。你们自己摸着良心说说,值不值?
再说了,你们这个,在敌占区进行活动,出于打击敌伪需求,对汉奸、伪军家属,进行一些敲诈、勒索、乃至于绑架,自然不可避免,也是为了抗战需求嘛,有人告你们的黑状怎么办那?还是我,来帮你们善后!
我这么和你们一解释,你们都明白了吧?我还不说别的,就你们在敌占区活动上几个月,再一看,嘿,他妈的一个个都有钱了。可也别乱花,把钱寄回去,等到抗战胜利了,脱下了这层皮,都当富家翁去,我孟绍原的兵,不能说一打完仗发现自己什么都没了!”
“好!”
有人带头大声叫了出来。
瞬间,一片的叫好声。
这是他们闻所未闻的一次训话。
没有大道理。
虽然听着很流氓,可是坦坦荡荡,连他们将来都考虑好了。
谁还没个家人,谁不想着打完仗了,将来自己怎么办?
这位孟长官,算是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
“但有一条。”孟绍原的神色随即变得严肃起来:“你们得豁出命去和日本人干,别丢了党国军人的脸,别丢了中国人的脸!你打日本人打得好,闯了祸,我帮你们兜着。我孟绍原的手底下,没孬种,个个都是好汉!”
“孟长官!”
左应堂站了起来:“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和小日本玩过命的,一个个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现在让我们组成敢死队,我们脱下衣服就上。你孟长官能和我们如此坦诚,能够如此想到我们,没说的,我们和你干!”
“孟长官。”一个少了一只右手的军官接口说道:“我叫杜明,连长。本来我想着,我们这些人都残废了,没用了,可谁想到你又给了我们一次和小日本拼命的机会,谢谢。
岳镇川我认识,他这样的人都服你,咱们弟兄,没说的。将来你就是我们的老大,你让我们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好,以后我就是你们的老大!”
孟绍原让人端进了三十一碗酒,自己率先举起:“诸位弟兄,要是看得起我孟绍原,咱们今天就在这里结拜成兄弟,将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誓死报国,抗战到底!”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誓死报国,抗战到底!”
三十只碗举了起来。
在这样的时代,结拜,无疑是最快速把所有人捆绑在一起最好的办法。
就和当年的南京结拜一样。
而这一次的结拜,在民间艺人的嘴里,叫做:
长沙大结义!
在这三十一个人当中,将来会有人牺牲,甚至会有人叛变,但这不要紧。
最起码在现在,孟绍原用最简单最粗暴,也最有用的办法,把这三十个人捆绑到了自己的船上。
一碗酒喝下,孟绍原把酒碗用力往地上一砸:
“弟兄们,箱子里里的钱,拿,你们能拿多少就拿多少!拿完了,明天跟我回上海,和日本人玩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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