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在南京的时候,苏家也算是中产阶级了。
可那么大的房子,苏瑶真的还是第一次看到。
“你先休息着,我给你准备吃的去。”
尚倩怡把孟绍原带到了房间里,温柔说道。
孟绍原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间。
里面的家具,床垫被子什么的全都是新的。
两边墙角,还特别放了两盆富贵花。
看得出来,为了迎接自己,尚倩怡很是动了一番心思的。
没一会,吃的就端进来了。
一盆粥,三碟小菜。
孟绍原在船上待的久了,旅途劳顿,第一顿原不该大鱼大肉,需要清粥小菜,调理一下肠胃。
这三碟菜,也都很有特色。
一碟是芹菜呛花生米,一碟是豆角炒腊肉,一碟是醋溜土豆丝,都是尚倩怡亲自下厨做的。
果然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上得……
尚倩怡帮着盛了一碗粥,自己坐在边上也不迟,就痴痴的看着孟绍原,好久才说了一句话:“你瘦了。”
能不瘦吗?
天天和日本人斗,九死一生的,又在长江上漂泊了那么多天。
孟绍原喝口粥,吃口菜:“怎么不请几个佣人?”
“陆先生原也说过,佣人都找好了。”尚倩怡很快回答道:“可我想,这是你的宅子,用的佣人满不满意,要你说了算,我就对陆先生说,那些佣人都先留着,工钱照给,等到你来了,满意的留下,不满意的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回去。”
瞧瞧,瞧瞧。这才是这时代的女人啊。
虽然孟绍原没有大男子主义,可要是身边有这么一个漂亮温婉懂事,一切以男人为主的女人在,那男人的虚荣心自然能够得到极大满足。
过去,孟绍原在电影电视里看到什么刁蛮公主,泼辣媳妇,可是仔细想想,在中国礼教上千年的约束下,哪有这么多把刁蛮不讲理当可爱的女人?
偶尔出一个太平公主之类的,那也绝对是极少数。
上海等大城市的女权运动早就轰轰烈烈的展开了,但大多数的女子,还是按照自己认知去做事。
“你看着办吧。”孟绍原也不想去管这些琐碎事情:“你认为好的就留下来,什么花匠佣人老妈子的,咱就按照暴发户的心态来做。”
尚倩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哪有这么说自己的。咱也用不了多少人,有些事自己就可以做了。我知道你有钱,可男人用钱的地方多,今天有钱了,也不是以后就一直不缺钱,总还是要多留一些,应应急,万一将来有个事也好有备无患。
我想啊,像花匠咱请一个,打理一下那么多的花草树木,顺带着呢,让把兼着把勤杂事情做了,咱给他开一份半的薪水,他拿钱多了自然高兴,咱呢,也可以省下半份薪水,其余的人我也打算都这么办。”
这是一个能精打细算的贤内助啊。
孟绍原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尚倩怡仔细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然后又有些迟疑地说道:“还有一件事,我没来得及告诉你就自作主张了。”
“什么事?”
“我来重庆后,看到陆先生整天都很忙,一个人恨不得分成两个人用。”尚倩怡有些不好意思:“我反正也闲着没事,就会经常去帮帮陆先生的忙。帮他打理一下公司,安排一下发货顺序,检点库存,调派接货送货这些事情。”
“哦?”孟绍原大觉有趣:“你懂这些?”
“原先也不懂的,可是学着学着也就会了。”尚倩怡低着头说道:“我知道你把陆先生一个人留在重庆,全权打理,是信任他。我后来想,这样会不会让陆先生多心,以为你信不过他,派我监视着他?那样反而弄巧成拙了。”
孟绍原只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接触账目?”
“没有,那我断然不敢。”尚倩怡立刻说道:“如果真的碰了账目,陆先生一定会不高兴的。”
“那就好,那就好。”孟绍原松了一口气:“你说的没错,我把陆义轩留在这里单独经营,就是要让他知道我无条件的信任他。什么都可以碰,只有账本不能碰。他中过进士,是正经的读书人,读书人总是有些敏感,这些你也明白。”
陆义轩可以主动把公私两本账目情况详细的向孟绍原汇报,可是如果尚倩怡以老板娘的身份去看账目,他就会以为这是来查账的。
是对自己的不信任。
在陆义轩的眼里,这世上只有两个人可以接触到那些账本,一个是孟绍原,还有一个就是他自己。
看样子,尚倩怡身上又多了一个优点,做事很有分寸,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决不能碰。
“这样吧,你以后就在恒隆当陆义轩的帮手,职位呢,就暂时没有了。你要记得,恒隆是咱们自己家的,利通公司是军统的,恒隆的事你都可以帮忙,但是利通公司那里,千万不能插手,全部交给陆义轩去打理,这点最最要紧。”
孟绍原仔细吩咐。
一碗粥喝完,孟绍原心满意足,看了一下时间还早。这肚子饱了,未免色心又起,中国老话说饱暖思**,那是大有道理的。
也不多说,起身一把横抱起尚倩怡,就往床边走去。
尚倩怡被吓了一跳,随即低声娇羞说道:“哪有大白天的就做这事的……”
可是在孟少爷的眼里,什么白天黑夜的,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规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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