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瑞和邱兴昌打开了放着大洋的箱子,每人拿出一卷大洋。
孟绍原拧开了钢笔帽。
只是,那笔尖,却不是钢笔的,而是改装了一根铁钉!
薛三枪根本没有注意。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张委任状上。
孟绍原右手一把搂住了薛三枪……
他的左手猛的扬起,锋利的笔尖闪电一般捅进了薛三枪的咽喉。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孟绍原的声音低低响起:
“你以为我会让你活着?”
薛三枪嘴里发出低沉的“荷荷”声,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想摆脱,可是孟绍原的胳膊死死的扼住他,让他根本无法动弹。
孟绍原拔出笔尖,接着又是用力扎下……
一下,一下,又是一下……
一股一股的鲜血,从薛三枪的咽喉喷涌而出……他们背对着湖匪,那些湖匪的注意力又都在大洋上。
偶尔有人抬头看一眼,就看到背对着自己的孟绍原一手搂着薛三爷,另一只手拿着钢笔在那飞舞。
要说孟长官的本事到底是大,这么都能写字……
嗯,不对啊,这不像在写字啊……
孟绍原的手一松。
薛三枪跌跌撞撞的后退几步,一个身子轰然倒地。
乱了,湖匪们都乱了。
枪纷纷掏了出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郭瑞和邱兴昌猛的一声大吼:“都别动,动一动一起死!”
他们手里每人拿着一卷……
外面的红纸撕开了。
这不是大洋,这是……雷管!
郭瑞导火索一拉,冲着湖面用力一扔。
“轰”!
湖面顿时飞溅起一道水柱。
郭瑞迅速又拿起一个雷管:“这里全是炸药,不怕死的来啊!”
湖匪们乱成了一团。
一个个拿着枪对准三人,却又不敢开枪。
一箱子的炸药啊,一旦引爆,这船上的人谁都别想活了。
薛三枪又死了,群龙无首,这些湖匪骤起突变,完全乱了方寸。
孟绍原一点都看不出害怕的样子,踢了踢薛三枪的尸体,慢吞吞地说道:“死的又不是你们的爹,那么紧张做什么?”
说完,神色一正:“奉国民政府命,悍匪薛宝贵,横行太湖,目无法纪,杀人越货,绑架勒索……近日,于上海公共租界,抢劫日人正金银行,杀害日本友人石岛重次,罪大恶极……”
反正薛三枪已经死了,不能开口给自己分辨,反正有什么脏水都往他身上泼就是了?
孟绍原怎么肯放过那么好,把薛三枪和正金银行劫案钉死的机会?
“薛宝贵,死刑,立即执行!”孟绍原立刻又加了一句:“首恶已除,余者不究!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顽抗到底,死路一条!”
郭瑞和邱兴昌互相看了一眼。
咱们这位孟组长新词可是层出不穷啊,想来不是复旦大学,就是燕京大学毕业的。
湖匪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开枪又不是,不开枪又不是。
孟绍原非常清楚,现在湖匪骤遭大变,又被一箱炸药威胁,故而谁都六神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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