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声隆隆,白烟笼罩马哈赞河畔。
南北对垒的两军进行了长时间的互相炮击。
虽然葡萄牙炮兵在火力和准头上都明显占据优势,却很不幸地在第一轮炮击中,便失去了自己的指挥官。
好在他们的持续炮击还是率先打哑了摩洛哥人的火炮。也算对的起为了把它们千里迢迢运到战场,而累死的那些民夫和牲口了。
眼看葡军的炮火朝己方步兵阵地延伸,苏丹马利克被迫先下令发起了冲锋。
位于摩军第一线的安达卢西亚步兵,高喊着‘阿拉胡阿克巴!’顶着葡军火炮与神射手的猛烈射击,发起了前赴后继的无畏冲锋,在付出了上千人被击毙的代价后,成功地占领了葡军的炮兵阵地。
摩军步兵进攻的同时,他们的轻骑兵,也在两翼展开了大范围的包抄。柏柏尔人用手中的火绳枪不断射击葡萄牙人部署在两翼的重骑兵部队。
然而后者是由葡萄牙的骑士阶层组成,他们骑着昂贵的伊比利亚战马,连人带马都披着造价昂贵的精制盔甲,只有重型火绳枪才能威胁到他们。
轻骑兵手中普通的火绳枪,显然无法在远距离对他们造成杀伤。而且骑士们基本上都在北非刷过战功,与轻骑兵作战的丰富经验,所以他们绝不会冒失地发起追击,只稳稳钉在那里。
葡军部署在两侧的神枪手,也在屏障后迅速展开还击,将那些柏柏尔人击落下马,支援己方骑兵。
而正面冲锋的摩军,在越过炮兵阵地后,也遭遇了葡军的精锐步兵。德意志雇佣长枪兵和西班牙志愿火枪兵配合默契、稳如磐石,摩军付出惨重代价也攻不破他们的方阵。
然而心高气傲的年轻国王,绝不满足于被动的固守在乌龟壳中。
他果断命令维塞乌公爵率领葡萄牙最精锐的重装骑兵,对敌军展开突击,这样才能避免被两倍的敌军包围的命运。
“我们千里迢迢而来,是为了击败敌人,不是为了挨揍的!”年轻的国王如是对自己的王牌指挥官下令道:“一往无前的突击、突破再突破!砍倒马利克的苏丹旗,为葡萄牙夺回胜利!”
“如您所愿,我的陛下!”维塞乌公爵神情坚毅的抚胸欠身,充满了自信。
葡萄牙重装骑兵虽然兵力不多,只有三百骑。但人马皆身披重甲,堪称坦克一般的存在。从以往的经验看,他们一次冲锋,就能将一团散沙的摩洛哥人冲个七零八落。
这次也不例外,当葡萄牙重骑兵在维塞乌公爵的率领下,从两翼向摩军展开冲击时,第一线的安达卢西亚步兵立时不敌。
当火枪无法对精制板甲破防,弯刀和圆盾根本阻挡不了葡萄牙的铁骑冲击。
连人带马加装备超过八百公斤的重骑兵冲起来之后,大地都为之震颤,任何挡在他们面前的物体,都会被无情冲个粉碎,何况是血肉之躯?
震耳的惨叫哀嚎声中,摩军最前列的轻步兵被狠狠撞倒,践踏成了肉泥,阵线登时千疮百孔。
重装骑兵突破后,葡军最前列的雇佣兵和志愿兵方阵适时跟进,他们从车阵预留的通道冲出,平举着长矛,以密集队形发起冲锋。
方阵中的火枪手也在前进中不断的装填射击,很快将摩洛哥的第一步兵线彻底击溃。
~~
重装骑兵一往无前,继续向摩洛哥人的第二条步兵线突击。
迎接他们的是欧洲背教者组成的阵线。这些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冷静的用手中的火绳枪瞄准射击。其中不乏使用西班牙重火绳枪射击的。
齐射的效果很不错,终于有重装骑士不断落马。
但漫长的装填过程让他们无法阻止,那些震撼着大地呼啸而来的重装骑兵。
在用脸硬接了三轮齐射,付出数十骑落马的不菲代价后,葡萄牙重骑兵终于一头扎进了第二道阵线中央。
背教者们虽然战斗经验丰富,也有长矛阵保护火枪手,但严重缺乏战斗意志。他们是为了活命才逃离欧洲的,又怎么会为摩洛哥人牺牲呢?想来那七十二对紫葡萄也轮不到他们吃……
所以在葡军重骑兵凶猛的冲击下,第二道阵线中央几乎触之即溃。背教者们且战且退,第二条阵线很快断成两截。
随着紧随而来的葡军精锐步兵加入了战斗,摩军第二条阵线也崩溃了……
万幸这些背教者的军事素养不错,知道向两翼后撤,而不是直接转身向后逃跑,不然第三条阵线也要被冲垮了。
眼见葡军重骑兵杀到第三条阵线前,苏丹马利克本来就血红的双眼,简直要喷出火来。
要是第三道阵线也被攻破,自己的苏丹旗被砍倒或后退,都会引发兵败如山倒的。
那么他的后手也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成为欧洲人和叛国者的笑话了。
他不顾医生的劝阻,服用了最大剂量的兴奋剂,让人把自己重新绑上战马,准备亲自上阵。以防战力虽然强悍,但战斗意志同样成疑的奥斯曼耶尼切里近卫军,重蹈背信者的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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