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武士乃是第二批来昆山投奔的戚家军老兵,虽然刚到县里不久,但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然后徐渭又盘问一番,把徐家在整个昆山的关系网,上上下下摸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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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大武正答得过瘾,忽然感觉眼前怎么就暗下来了。
“什么情况?”其余人也察觉到异样,纷纷回头看去。
只见方才还熊熊燃烧,不可遏制的大火,此刻居然仅余几缕小火苗……
粮仓内有专门的通风设计,浓烟很快被吸走,只留大片的焦黑灰烬在冒着缕缕青烟。
“怎么会这样?”张大武瞠目结舌,走向烧成灰的麻袋。“这样什么大米?这样都点不着。”
马大胆也走过去,伸手撇去粮袋的灰烬,抓起一把滚烫的‘粮食’。
那‘粮食’却从他指缝中水流般落下。
“沙,是沙子……”马大胆结结巴巴摊开手,露出掌中略显粗粝的黄色河沙,哪有一粒大米?
“原来如此……”张大武颓然坐在地上,怪不得烧不起来。沙子是用来灭火的,怎么可能烧的着?
这时,仓库大门轰然打开,一队兵丁冲进来,将呆若木鸡的张大武、马大胆等人擒下。
徐渭站在门口,摇着扇子驱散呛人的气味,对一旁的吴承恩笑道:“怎么样作家,看了本人这招虚虚实实的瓮中烤鳖,可有灵感产生?”
“灵感灵感,抗洪也问,抓人也问,吃饭也问、睡觉也问。你当我是你啊,一眨眼就是个法子。”吴承恩没好气道。他本来该在县衙留守的,但实在担心徐渭会玩过火,才特意跟过来盯着。
“哈哈,这也算是一种赞美了。”徐渭欣然受用,转头看向被押出来的张大武等人,笑嘻嘻问道:
“想来你们肯定满脑子的疑问吧?搞不懂本人为何如此神奇,是怎么把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的?”
这死胖子太气人了,大痦子等人恨不得咬他两口,但被绑的结结实实、动弹不得,只能恨恨瞪着他。
用眼神杀死你!
“来而不往非礼也,本人从不非礼男人。现在也允许你们问我三个问题。”却听死胖子一脸慷慨道。
“库里的粮食呢?!”大痦子感觉弄不清这件事,自己都死不瞑目。
“都在仓里啊。”徐渭眨眨眼,笑道。
“胡说八道,库里哪有一粒粮食?”大痦子气愤道。
“被你们烧光了呗。”徐渭把脸一沉,面无表情道:“一共整整三万石粮食啊!被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徐家人,一把火都烧光了!”
“呸!恶心!你们要受万民唾弃的!”说着他一指大痦子和结巴道:“就等着抄家砍头吧!”
“我们烧的都是沙子呀,你不能颠倒黑白啊!”张大武和马大胆急坏了,挣扎分辩道:“不信看,满地的沙子,哪有一粒粮食?”
“本人说过,粮食被一粒不剩的烧光了。”徐渭却言之凿凿道:“至于沙子嘛,当然是用来灭火的了。”
“这,这,一派胡言!”张大武等人急的直跳脚道:“分明是你栽赃陷害!”
“不,不,是你拿沙子充,充……”马大胆越着急越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三个问题已经答完,咱们两不相欠了。”徐文长说着挥一下手,厉声喝道:“把这帮纵火犯押下去!”
顿一下,又下令道:“然后立即抄了他们的家,先把粮食运回来再说,大老爷那边还等着开饭呢。”
“是!”兵丁沉声应一句,将一干纵火犯押出了甲字仓。
仓外,那群库丁正在探头探脑,马大胆一眼就看到躲在人群中那个,收了钱却出卖他们的家伙。
他捞不着好,当然也不能让这厮好过,便结巴骂道:“谷,谷谷谷老三,你收钱不办事,你你你出卖我们!”
“马爷息怒,小人等人的家眷,都在县衙里扣着呢。”那古老三讪讪解释一句。
其实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徐渭开出足足五千两的赏格,用以奖励揭发有功人员。
那古老三这次立了头功,一把就能得到两千两赏银。
而马大胆只给了他两百两,其中一百两还得事成之后才给,他自然知道该作何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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