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自己去乐呵喽。”徐琨常年横行乡里、欺男霸女,自然丝毫不以这种事为耻。
“你当心点。”徐璠沉声叮嘱道:“那小子鬼得很,千万别贸然往上凑,弄不好就被他咬一口。”
“哈哈哈,大哥你咋越来越像老爹了呢?”徐琨却满不在乎的指着码头上黑压压的人群道:“我人数是他的十倍,让他咬他咬的到吗?”
徐家要对付赵昊,自然派人紧盯着大圣湾。今日一早发现伍记的船队撤走了,枪手营大部也押送俘虏回了昆山,岛上最多还剩一百来号人而已……
这让徐璠和徐琨十分高兴,认为是老天爷都在帮自己。
徐璠当即不满足于碰瓷了,他让弟弟把赵昊抓起来,狠狠羞辱一番,再送去县里报官。
“总之,既要抓到人,也要小心为上。”徐璠千叮咛,万嘱咐,看着弟弟下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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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上,刘员外高声吆喝,让众人都闭嘴,听徐二爷训话。
五百多名徐家奴仆、五百来个西山男子好容易安静下来,大眼瞪小眼看着徐二爷。
徐琨搜肠刮肚,正待来一番慷慨激昂的战前动员。
忽听得不远处,营墙上传来悠扬的古琴声。
这鬼地方怎么会有弹琴的?
众人忙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戴着墨镜的白衣少年,只身坐在营墙后的望楼中抚琴。
身后还立着两个扎着揪揪,琴童打扮的少年,一个抱着宝剑,一个捧着香炉。
香烟袅袅间,赵公子的发丝和衣带,随着徐徐湖风轻轻飘扬,真叫个飘逸若仙,望之不似尘世中人。
徐琨都看傻了,问刘正齐道:“那谁啊?”
“那就是赵昊。”刘正齐小声道。
“怪不得看起来这么欠揍。”徐琨啐一口,指着敌楼上的弹琴少年大声道:“谁抓住这小子,赏银五百两。”
“我去你大爷的!”赵公子闻言大怒,起身骂指着徐琨道:“姓蔡的,本公子就值五百两?!”
“呃,这不是重点吧?”徐琨被骂的一愣一愣。“而且我也不姓蔡。另外,怎么你站起来,琴还在响?”
“哈哈哈,你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赵公子抽出插在领后的羽扇,轻摇几下,开腔唱道: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徐家发来的兵……”
“呦,还唱上了。”徐琨都听傻了。“这什么腔啊这是?”
“公子我在敌楼把驾等,等候了徐二到此谈呐、谈、谈心。
西城的街道打扫净,预备着徐二好屯兵。
公子我无有别的敬,早预备羊羔美酒犒赏你的三军。”
“二爷,这人好像是在学诸葛亮的空城计……”终于有人听懂了,赶紧提醒呆若木鸡的徐二爷。
“就你这熊样,还想学诸葛亮?”徐琨指着赵昊大笑起来,可看着洞开的营门,里头悄无声息,却还真不敢贸然下令进攻了呢。
便听赵公子继续唱道:
“你到此就该把城进,为什么犹疑不定进退两难,为的是何情?
左右琴童人两个,我是又无有埋伏又无有兵。
你不要胡思乱想心不定,来,来,来,咱们一起愉快的玩耍。”
那琴声到后来都乱了,显然弹琴的人已经笑岔了气。
‘嘎嘎嘎……’天空,一只乌鸦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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