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一旁的县丞已然反应过来,他一拉县令的袖子,恐惧地向后退去,一边退一边颤抖着声音道:“你们……你们是朝廷的人?”
这时正在刮西南风,事实上,这几天所刮的一直都是西南风,今天的风逝尤其强烈,那些柴草虽然盖着雨布,可是昨日一场豪雨,让柴草顿时都变得十分的潮湿,泼了油点火一烧,顿时浓烟滚滚,迅地向前飘去,把整个地字营顷刻间弥漫得如同扯天幕地的一场大雾,五步之外,几乎已经在难以看见任何的人影了!
从浓烟中滚滚而来的鲁安急忙带起口罩,急忙闪进了潘浚所在的阵中,此时此刻,潘浚正是一脸的惊疑不定,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了?”
就在这时候,鲁安窥到了机会,冷不防抽出了佩刀,冲着潘浚的后脑勺便是狠狠的一刀落下,手起刀落!随即往烟雾中猛地一闪,纵身高呼起来:“潘浚反了!潘浚反了!潘浚投靠明军了!”
地字营的贼军闻讯顿时大惊,奈何目不能视物,耳边又听不到潘将军的反驳,顿时军心大乱,早已如同鬼影一般散步开来的鲁安亲兵此时此刻却就像是一只只幽灵一般,接着惊乱和烟雾专挑各级将官下手,一时间群龙无,处处混乱,浓烟之中谁也不知道明军到底混了进来多少人马,地字营的防御仅仅只是没过一会,便立即不攻自溃!
这里的变故也被站在望楼之上的袁宗第看在眼里,袁宗第立即意识到,鲁安……早已经投靠了朝廷的,他根本就是诈进自己的军营,给自己来了一记狠狠的黑虎掏心。想到这里,袁宗第急忙下令各营附援,戒备,但是各营本来是一致对外的,仓促之间,又哪里能及时调整的过来?再说明军的各营攻势正烈,岂容抽兵回援?而袁宗第的部署再如何的严密,那也是对外的,各营之间又岂能障碍重重?
所以,袁宗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左梦庚的铁骑像风一般的突破了地字营的防线,杀进了重重浓雾之中,片刻便踹营而过,从侧翼一阵风似得扑进了木字营,两座营垒仅仅只是在瞬间便统统告破,混乱和恐惧此时此刻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迅地在袁宗第原本坚不可摧的阵营中引起了连锁反应,攻防战已向着不可避免的肉搏战开始展了!
袁宗第咬了咬牙,转身便向着望楼下走去。
此时,左梦庚仍然是一马当先,冲垮地字营,木字营以后,左梦庚片刻不停,带领着麾下的铁骑横穿整个敌阵,这一番动作顿时使得袁宗第的大营人仰马翻,一片狼藉!看到这一番情景以后,身为贼军一方荆门经略使的袁宗第在也看不下去了,顿时怒不可歇,亲自上马,抬枪迎敌,此刻因为内部糜烂不堪,明军的其余各营已然先后突破进了袁宗第的营中,左梦庚的儿子左亮此刻跨马提枪,突进敌营,正好迎上了袁宗第!
袁宗第此时的年纪已经四十有余,纵然英雄了得,又怎么可能会是左亮这样的年轻将领的对手,仅仅只是交战不过数回合以后,袁宗第就被左亮一枪挑飞了头盔,大惊之下的袁宗第立即拨转马头,急急忙忙地败下阵去了!
“败了!闯王……我袁宗第……败了啊!!”
荆门经略使袁宗第痛心疾地大哭一声,且退且拒,眼见帅旗南向,整个贼军的人心顿时都被撼动了起来。
“经略大人,经略大人,这里来!”
袁宗第军中的统制使李韶眼见袁宗第骑马狂奔,左梦庚之子左亮挥舞着长枪紧追不舍,急忙拍马迎了上去,让过袁宗第,率本部亲军与左亮的追兵战到了一起。
就在李韶跟左亮的军队正打的难解难分的时候,就在这时,一名明军的骑兵,姓马名六,眼见自己许多袍泽兄弟被对面这个家伙杀死,心中顿时激奋不已,只见马六大叫了一声,血贯瞳仁,豁出了一死,挺起长矛,便笔直地向着李韶的胸口冲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李韶正在与左亮大战的当口儿,顿时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刺中了胸口,仰面跌下了马来。
“不好了!不好了!李制使死了!”
李韶一倒,左右的贼军顿时哗然,李韶原本所率的部队再也无心跟明军交战,仓皇地就开始向后退了开来。
城外营寨一战,贼军防线先被鲁安自内部打开了一道缺口,然后大将左梦庚亲自率领四千铁骑马踏连营,搅得一团糟糕,紧接着左梦庚之子左亮等人挥军猛攻,贼军彻底大乱,完全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局面,袁宗第精心打造的防御阵线瞬时变成了一盘散沙,尤其这一团散沙还是处在且战且退的状态之中,更是上下不知闻,兵将无所从,一败涂地,一战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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