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阻止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江楚寒满心焦急,一掀袍服,急急忙忙地拔腿就往外冲,一转眼见邱枫还愣在那里,急忙吼道:“还愣在那做什么!还不快走!”
“啊......唉!大人你等等我啊。”邱枫仿佛这才缓过神来似得,急急忙忙地一挥手,迈开大步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然而,就在这时,府衙里忽然响起了一阵惊天的惊呼声:“不好了,房子着火了!快来人救火啊!!”
“房子着火了?”江楚寒大惊失色,只见不远处的一处屋子已经燃起了熊熊的烈火,一股浓密的黑烟浑如一条黑龙一般直冲云霄!只是没过一会,只听锣鼓声,人喊声,吵闹声汇成了一片,在府中众人的全力扑火下,那冲天的火焰竟然还越烧越大,只怕在没过一会,房子就要完全被烧完了!
“不好了,西厢房也着火了!”
“快来救火啊!东厢房也烧着了!”
霎时间,府台衙门内处处狼烟四起,冲天的大火弥漫在整个扬州府府台衙门里,那些火苗越烧越旺,江楚寒呆呆地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胸膛里那整颗心,也顿时如同沉进了海里的大石头。霎那间,江楚寒只觉得全身冰凉凉的,冷汗,早已湿透了整个后背......
这把火,将江楚寒的那一丝最后的希望,也彻底地烧了个干干净净了。
烧了官府的衙门,那可是死罪!
此时,府台衙门里人潮涌动,锣鼓声人喊声喧天,上上下下一个个提着水桶,风风火火地救着火!就连还在昏睡中的陈奇瑜也被霍然惊醒,在一位年轻的婢女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出房门,用他那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府中各处窜起的那一朵朵冲天的火焰,惊恐地张大了嘴巴,喃喃地道:“造孽啊!造孽啊!”
东厢房,西厢房,以及一处偏房同时起火,很明显属于人为所致,站在院落门口的江楚寒紧张地看着那一朵朵冲天而起的火焰,然后猛地一转眼,正看见陈奇瑜披头散地看着不远处的火势,江楚寒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陈奇瑜面前低头道:“陈大人......”
“火......火......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陈奇瑜脸上的肌肉忽然猛地抽搐了一下,紧接着喉头一甜,猛地吐出一口殷虹的鲜血,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烈的痛疼袭上全身,两眼一黑,直接昏倒了过去。
“糟了!快把陈大人扶回房去!”江楚寒的心脏猛地一阵跳动,急忙冲邱枫喝道。两人七手八脚地将陈奇瑜抬回房间以后,江楚寒狠狠地咬了咬牙,道:“邱枫,去!取我的尚方宝剑!”
“是!大人。”邱枫大喝一声,转身走出门去。
江楚寒脸上忽然泛起一股难以言状的笑容,事情闹大了,几个大头兵竟然敢把扬州府府台衙门都给烧了,这件事,看来无论如何也不会真正善终的了!
事情展到这一步,已完全出乎了江楚寒的意料和掌控之外,士兵烧了府台衙门,那已是形同谋反。既然已经挂上了谋反的罪名,那么这件事,就无论如何都会被上达天听了!
一想起放火烧了府台衙门,从而引起整个京畿和朝野的震动,江楚寒的整个身子就止不住一阵颤抖,孙传庭挑衅在前,那些个大头兵又放火在后,还都属于孙传庭麾下的士兵,若是陈奇瑜或是江南某一些别有用心的官员以此做为借口,大做文章的话,就是任谁,也保不住孙传庭的一条性命了!
忽然想起了洪承畴,那位五省提督,此事就生在江南,再者孙传庭和江楚寒等人与洪承畴已暗生怨恨。趁着这个机会恐怕第一个要置孙传庭于死地的,就是这位洪承畴洪总督了!
洪承畴手握整个江南的兵马钱粮,权势形同封疆大吏,即便是陈奇瑜也要冲着洪承畴乖乖地低头,上一次洪承畴为势所迫,碍着吴孟明这位大明朝第二特务头子的威势,不敢籍此大作文章,然而这一次,洪承畴一定会势必调动所有的人脉和物力,乘机将江南吏绩考核之事,彻底的扼杀在摇篮里吧!
不管眼下的情势如何,为今之计,只有立即前往扬州卫所大营,赶在一切都不可挽回之时,死中求活,赌上一把!否则,孙传庭等人,就真的要完蛋了!再者,这一切的计谋都是出自江楚寒之手,虽然所有的事情后来的展已大大出了江楚寒的掌控和意料之外,然而,江楚寒还是必须要负上不可推卸的责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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