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儿有些不敢想象。
所以眉儿知道,江楚寒,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债主,而这债务,则需要眉儿用一生去完成。带着这个思想,眉儿已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这位忽然间起死回生,英明神武,拥有大志向大气度的少爷了。
事实上,眉儿并不觉得有什么思想包袱,反而每一次和江楚寒在一起的时候,眉儿都会觉得无比的快乐。
只是,眉儿从未向江楚寒表露过任何的心迹,因为懂事善良,且又善解人意的眉儿知道,少爷是个要做大事的男人。要做大事的男人,又怎么能够为儿女之情所束缚?
每当此时,眉儿都会陷入深深的苦恼和痛苦中,虽然眉儿从未在江楚寒面前表露过任何的心思,但是江府里的下人们却早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那一干仆人们早就人前人后的一脸谄笑着地喊着云少奶奶,鞍前马后地抢着为眉儿办事。
笑话,未来江府的少奶奶,谁不想赶紧巴结?若是真等到眉儿成为少奶奶的那一天,那一切也早都晚了,只有雪中送炭,哪里有景上添花的道理?
******
就在江府上下全力改革,刚刚焕然一新的江府里,这几天又忽然生了一件惊天的大事!
江府名下的各处产业,同时被一家名为“天章号”的商行要以惊人的价格买下整个店铺,各个店的掌柜的一见对方如此豪气,纷纷不敢自作主张,立即报到了眉儿那里,眉儿一见也是大吃一惊,不敢私下做主,同时立即报到了江楚寒那里。
这些突如其来的消息忽然就如同撒纸片一般,几乎同时传进了江府,厚厚地堆在了江楚寒书桌的案头上。
此时的江楚寒正半倚在梨花椅上,手中不住地把玩着一块玉佩,早已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从一开始的九秀楼一案,再到县衙大牢灭口案,接着到此次的“天章号”商行事件,前前后后从时间上来看,这一切事件的生,就如同拍电影一样,似是早已被人谋划好了一般,招招连,并且招招都是奇招,令人防不胜防。
但是经验老道如江楚寒,却看了出来,县衙大牢灭口案,完全就是对方的无奈之举。
从逻辑上推理,如果对手真的掐住了自己的死穴,那么完全没有理由会将这么重要的犯人灭口,要知道,至今为止杨柳月也没有提审过一次九秀楼一案的所有涉案的犯人,同时在水月亭里春情大动欲与自己百年好合,放过江府一马不在追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恐怕对手也是因此看到了这点,以免夜长梦多才会对那些犯人痛下杀手,以灭其口,不留下任何将会对自己造成不利局面的证据。
金师爷也一早借着问案的名义来到了江府,明白地告知了江楚寒九秀楼的案子的起因和结果,杨柳月已完全放权由金师爷接手,摆明了就是一个‘拖字诀’,不打算再继续深究,才会交由金师爷继续处理案件。
事故老道的金师爷哪里还不明白杨柳月的心思,一早喘着明白装糊涂,每日顶着问案的由头来到江府,和江楚寒一起谈笑风生,对弈棋局,好不自在。
而就在这时,天章号商行的横空出世忽然出现在江楚寒的视野里,妄图以高价买下江家的所有店铺,这若不是早有准备一早盯上了江家,又会是什么?全盘收购江家的所有店铺和产业,彻底占据栖霞城一半的商业贸易,接下来在对其他商家进行逐步蚕食,最后垄断整个栖霞城的商业,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吧?
所以,此时的江楚寒早就可以很肯定的认为,天章号商行,就是那个幕后黑手,就是那个从始自终的始作俑者。
江楚寒从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明悟,杨柳月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将这件案子纠缠到底,所以才自始至终也没有提审过一次李二娘等一干犯人,有意使对方的算计落空,恐怕九秀楼的案子早已不知道展成什么样子了。如果杨柳月从一开始就不知道这件案子背后所隐藏的阴谋,那又怎么解释得了,关于九秀楼一案,杨柳月自始自终都没有提审过一次犯人的事实呢?
这却与杨柳月有没有看上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杨柳月本就没有打算要与那群人互相勾结,从而垄断整个栖霞城商业贸易的想法。
江楚寒翻开握在手心里的那枚玉佩,只见那枚玉佩的正面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盘龙,背面却刻着一个大大的‘徐’字,这正是江楚寒前日在关押何老娘的牢房里,那一丛丛了霉的稻草地上现的那个奇怪的东西。
江楚寒一遍一遍的抚摸着那面刻了字的玉佩,那枚‘徐’字早就深深地印在了江楚寒的心里,很有可能,这枚玉佩就是那与县衙大牢之中突下杀手的凶犯所遗留下来的物证。
“徐文广!”江楚寒一阵冷笑,突然从嘴里缓缓吐出这三个字,却把早已守在一旁多时,正呆呆看着自己的眉儿险些吓了一跳。
见江楚寒独自一人沉思了几个时辰,守在一旁的眉儿动也不敢动,生怕打搅了江楚寒的思路,引来江楚寒的不高兴。但时间久了,一颗芳心早已寄在江楚寒身上的眉儿也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的男子,眉儿不禁一阵晕迷,竟是越看越好看,忍不住盯着江楚寒的脸不停地看,最后竟是痴了般的陷了进去,看向江楚寒的视线便再也离不开了。
眼见自己暗暗思恋着的心上人忽然冷笑一声,嘴巴里缓缓地吐出一个名字,眉儿这才如同从梦里惊醒过来似得,疑道:“少爷,你说什么呢?”
江楚寒微微一笑,将那枚玉佩摆在眉儿面前,一脸的淡然,悠悠地道:“想要对付我们江家的幕后黑手,就是这块玉佩的主人,就是当日那当庭解匪,突入大堂,使得案情瞬间急转而下的徐文广。”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