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呀,唉!”那店小二一脸的颓丧,“若是可以选择,我们掌柜宁愿不要那客官在那只该死的王八里吃出金元宝来。网 ”
说到这里,那小二忽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对江楚寒和正一脸全神贯注听故事的眉儿低声说道:“那枚金元宝,真不是我们家掌柜吩咐放进去的。一小枚金元宝也值十几两银子,没有谁会笨成这样,做这亏本生意?”
听到这里,江楚寒的好奇心立刻被勾了上来,不由得皱眉道:“难不成那王八里还会自己长出金元宝来?”
“嘿,若是真的金元宝,我们掌柜的笑都来不及呢,怎么还会落到今天这地步。”店小二摇头笑道。
江楚寒和眉儿不由得面面相觑,眉儿不由得插嘴问道:“怎么,那金元宝还是假的不成?”
店小二立即一拍大腿,叫道:“可不是!自从那客官在那王八里吃到金元宝后,我门这店里便生了一桩怪事!但凡只要是客人点了“清炖王八”,必然能从它的肚子里现一小枚大拇指粗金灿灿的金元宝!”
店小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一开始,我们掌柜的还以为仙人赐福什么的,我们那掌柜的信道,每天必在那三清像面前磕头祈福,还以为是三清下凡,给我们这店里施了福源。若不是仙人赐福,就算是巧合,也不能那么巧合,两位客官,我说的不是么?”
“没错!”江楚寒点了点头,表情愈凝重起来:“小二,你继续说,说说接下来是怎么回事。”
小二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只是王八里现金元宝的事,没过几天便传遍了整个栖霞城的大街小巷,每天都会有着无数的宾客挤进咱们这店里,好多还有从应天府来的,来客必点一只“清炖王八”,而不巧的是,竟然每个客人都能在王八肚里现一枚小小的金元宝。如此一来,就连官府老爷都知道了,咱们这店里有仙人护法,王八里必有金元宝。”
“王八肚生金元宝,倒还真是稀奇的很。”江楚寒斟了一杯百老泉,喝了下去。前些天一直闷在江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竟然对近在咫尺的事一点不清楚,江楚寒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新闻媒体,可惜这个时代没有这个条件。
那小二说到兴头上,索性一把就坐在了江楚寒和眉儿的身边,连江楚寒递过来的酒都一口闷掉,眨巴眨巴嘴唇,然后笑道:“说起咱们这栖霞城里的这位县令,嘿嘿,那可是一位大大的名人呐,若是要与客官你说明白整个事的来龙去脉,还真不得不提一提咱们这栖霞城里赫赫有名的‘苏氏大老爷’。”
小二一说起栖霞城的这位县官,不由得眉飞色舞,吐沫星子吐个不停,江楚寒越听越奇,这才点了点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栖霞城这位县官姓苏,名毅,字子奇,天启年间戊辰科殿试乙榜第三十六名的进士,虽家境贫寒,却仍长的奇胖无比,肥头大耳,一直到老也是这一副肥胖的体格。四十岁那年才高中进士,却也已是两鬓斑白,老眼昏花。这位苏大人早年读书家境贫寒,妻子又劳累过度,于十年前便与世长辞了。
苏子奇膝下无子,高中进士后,苏子奇才终于又续了弦,竟给这长的肥头大耳如同大肥猪般的苏毅苏子奇娶了个如花似玉,模样可人的黄花大闺女续做了妻室。这让外人看得不由得纷纷摇头为这女子表示惋惜,这苏子奇在翰林院里熬了五年的翰林学士后,不知是傍上了哪路神仙,最后竟被吏部一纸批文分配来到了这栖霞城做了这一任的县令。
可不想这苏子奇,早年丧偶之后续得的这一弦,竟然几年了肚子里也还没个动静。那苏子奇竟依然是百般的爱护,千般的宠爱,活活的把这苏氏养的泼辣无比,性情乖张,才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对那苏子奇不是打就是骂,活生生的一个泼妇,对外却是无比端庄,逢人便笑,却也少不得那招蜂引蝶的嫌疑。
这苏氏开始对苏子奇任打任骂,后来渐渐开始管起了苏县令的公事。但凡公事,无论大事小事,不管刑案或是田赋,苏县令必然得先报到苏氏那里去,由苏氏拍板后再对外宣布,被栖霞城的百姓把这栖霞城的衙门口戏称为内衙门。
无比惧内的苏大人,本是进士出身,来了这栖霞城当县官后政绩没什么起色,却也没有做那劳民伤财的举动,且脾气极好,整天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加之一副肥头大耳的臃肿身材,苏大人整个人就便如那弥勒佛一般,连底下的差班们有时也笑话一下,苏大人也只是一笑了之,从没有当成过一回事,一时间成为了栖霞百姓们茶余饭后的闲谈之资。
可那苏氏不乐意了,渐渐的已不满足‘内衙门’,而是要求直接代替苏县令上那大堂办公。苏县令一听不由直摇头,死活不同意,自古哪里有女人上大堂审案办公的道理?从上古洪荒开始,一直至今也只有那唐朝女皇武则天一人宝登大典而已。这苏氏若是上了大堂代替自己办公,传出去那岂不是笑话一件?若是传进了巡游各地的风察御史的耳朵里,定办自己一个玩忽职守,亵渎皇恩之罪!轻则免去一身功名贬官回家继续种田,重则会被押解进京抄家问斩。
一开始苏县令是死活不同意,任由那苏氏如何吵闹如何撒泼上吊也是心如磐石,大耳直甩,丝毫不曾动摇。吵闹了一段时间之后,奇迹的是,那苏氏后来不知用了个什么法子,竟让那苏子奇乖乖的交出大印,往后堂的院子里一躺,整天不是喝茶遛鸟,就是听戏唱曲,好不自在。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