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仰头喝完了杯中酒,哑然一笑:“咱们本就是同僚,又并肩作战这么久,自然是自己人,只是怕大将军心里不舒坦,因此请大将军吃这顿饭,为大将军舒缓心结。”
“将来这北伐之功,沈某报上去的时候,大将军一定与淮安军几位主将同列。”
裴俊面色严肃的摇了摇头:“侯爷,您要是这么说,末将就打不了仗了。”
“末将心里很清楚,末将这几年的功劳,能与淮安军的副将类同,便已经是捡了天大的便宜了。”
他两只手端起酒杯,敬了敬沈毅,喝完之后,轻声道:“侯爷,军中不是没有朝廷的人,军中的人做了什么,没有做什么,朝廷不会不知道,您不必替末将多报功劳,到时候朝野自有公论。”
“末将现在,只想着跟在苏将军身边,与淮安军一起,替朝廷,替大陈做点事情。”
他神态恭谨:“到了淮安军中之后,末将才知道,从前在禁军之中学到的那一套溜须拍马,逢迎上官,如同狗屎一般臭不可闻。”
“也只有淮安军这种规矩,这种作风,才能有如今之战果。”
他摇头感慨:“恨只恨,末将跟随侯爷太晚,没有成为淮安军中的一员。”
沈毅低头喝酒,只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裴俊这番话,可以说是表忠心,但是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表白”。
向沈毅这个实际上的军方头号人物表白,打算依附沈毅这颗大树。
作为将门子弟,又是一路做到禁军都帅的将军,他这一套用的比谁都熟练,甚至已经到了有些肉麻的地步了。
面对这些说辞,沈毅心里很是冷静。
年关他在建康的时候,五军都督府的几个都帅,对他也有类似的情绪传达,或者说态度传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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