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郎琰跪在地上,长叹了一口气:“要是从前,莫说处置一个严礼,就是直接杀十个,一百个,只要您高兴,都没有任何问题,但是…”
他抬头看着自己的外甥。
“但是现在这个当口,皇上您千万忍耐。”
如果是太平时候,的确如郎琰所说,北齐皇帝可以对朝中任何大臣生杀予夺,但是现在…
不一样了。
从那喜在燕都闹了那一回之后,原本被藏在桌子底下的“朱汉之别”,被彻底摆在了明面上,并且前线战事越不顺利,这种矛盾就越尖锐。
到现在,这几乎已经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了。
除非大齐王师明天就能够收复失地,打到建康城下,不然这几年越来越明显的间隙,很难填平。
而严礼,虽然已经从中书退了下去,但如今正是燕都朝廷里的汉臣领袖。
北齐汉化几代人,尤其是永平帝,十分重视汉人,到了昭武皇帝这一朝,朝臣之中至少有三四成是汉人,甚至可能占到了半数以上。
一旦皇帝这个时候,莫名其妙把严礼一家人办了,朝廷里的那些汉臣们,必然人心惶惶。
甚至于会影响到前线正在打仗的汉人将官,汉人将士。
一旦两个群体之间的间隙,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再加上前线战事不顺,有一些人投降南陈倒是小事,要是反戈一击…
北齐,可能立刻就会分崩离析。
昭武皇帝握紧拳头,气的脸色涨红:“那老贼,教朕置山西于不顾,全力应对淮安军主力!”
“结果呢?”
“短短几天时间,太原竟然丢了!”
“我大齐又一个亲王,落入了南人的手里!那老贼,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郎琰再一次叹息,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道:“皇上,臣虽然素来不喜欢严老头,但是这一回,臣觉得严老头的判断,没有太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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