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山东战场的消息传来,把这位大齐的新君,气的连摔了数件进贡上来的官窑瓷器,着实大发了一通脾气。
此时,周元朗正在宫中伴驾,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御前,只有这位将门出身的中书舍人,小心翼翼上前,跪在皇帝面前,微微低头道:“皇上,看来严相的法子,行不通了。”
“南人凶猛,远胜从前。”
宰相严礼的意见,一直是相对保守的,从一开始,他就主张以守为攻,只要守个一两年,南陈的攻势便不攻自破。
但是现在看来,南陈的军队一路凯歌,山东甚至都开始摇摇欲坠了。
这是大齐绝对的命根子。
山东河南如果都丢了,要是不能夺会来,那么即便大齐朝廷还能存在,也只是苟延残喘,迟早有一天,会给人家撵回关外去。
这个时候,即便是赵楷这种一心只想巩固皇权的自私性子,心中也生出了一些担忧,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周元朗,皱眉道:“周先生这是在攻讦严相了?”
“臣不敢。”
周元朗低着头,沉声道:“只是臣以为,燕都的禁军不能再不动弹了,再这样打下去,大齐的体面便会被那个沈七,打的荡然无存。”
“禁军…”
昭武皇帝冷着脸,开口道:“这会儿,禁军又应该派到哪里去?是派去山东,还是派去河南?”
周元朗咬牙道:“山东河南都不能丢,臣以为南人这等攻势,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只需要派出十万禁军,河南山东各分派五万人,立时就能在这两地,转败为胜。”
说到这里,他低着头,继续说道:“再有,臣说一句大胆的话。”
他跪在地上,叩首道:“朱里真各家,都有不少私兵族人,这会儿,正到了他们保家卫国的时候了!”
原本,周元朗让昭武皇帝派出禁军,昭武皇帝心里还极其不愿意。
但是听到后面一句话,这位大齐皇帝,便眉头舒展了。
因为,他留禁军在身边,就是要维护自己得位有些“不正”的皇权,而他要防备的,正是那些兵强马壮的朱里真家族们!
只有他们,有能力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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