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涿低声道:“爹,您当年那个赌约,几个宰辅都说作废了…”
赵大将军语重心长:“孩子,朝廷并不是那几位宰辅说了算的。”
他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向外面,感受着外面夏日的热浪,抬头望天:“沈七这个人,真是个怪胎啊…”
赵大将军缓缓说道:“一直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他只四五万人兵马,如何能在北地肆意妄为,甚至还打下了徐州城…”
“他的淮安军,为父也不是没有见识过…”
赵大将军喃喃道:“仿佛一夜之间,北边的齐人都变成了豆腐做的一样…”
他自顾自的喃喃低语。
“这才几年时间啊,在他一手推动之下,北伐之势,竟似乎不可阻挡了…”
说到这里,赵大将军回头,看了一眼儿子,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涿儿,你知不知道…”
赵涿连忙低头:“爹您说…”
这位安平侯爷长叹了一口气,竟似乎有些哽咽:“二十年前袁渡北伐的时候,为父是想跟着他一起北上的…”
“被你祖父拦了下来,把为父一顿好打…”
“那时候为父还很年轻…”
他闭上眼睛,似乎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成为了那个热血青年。
“为父半夜逃出家去,泅水过了淮河,投了袁军,在袁渡麾下做了个小卒…”
说到这里,他自嘲一笑。
“后来因军功,还升了总旗。”
赵大将军声音沙哑:“再然后…我就看到了袁渡十几近二十万大军,被周晋安设伏,一场大败,几个月时间,几乎灰飞烟灭。”
“血流漂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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