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
赵皇帝看了看撅着屁股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宰相,颇为感慨的说道:“你们汉臣,什么都好,就是有的时候太过谨慎,朕既然问伱,就是让你说的,有什么敢不敢的?”
严礼还是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皇帝叹了口气,默默的说道:“朕喜欢你们汉臣,也是喜欢这一点。”
“听话又懂事。”
他眯了眯眼睛说道:“从去年开始,不知道多少朱里真人进宫见朕,有些好一些的,会拐弯抹角跟朕说,有些胆子大的,仗着自己的身份,直接就跟朕说应当立谁立谁。”
赵皇帝说到这里,又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听起来,着实刺耳。”
严礼跪在地上,开口道:“陛下,储君乃是国之根本,我大齐向来立贤,因此国运昌盛,但若是诸皇子俱为贤才,陛下实在犹疑不决,不如…”
他低着头,没有说下去。
赵皇帝缓缓说道:“那就学你们汉人,立嫡立长是不是?”
严礼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赵皇帝又咳嗽了一声,瞥了一眼严礼,淡淡的说道:“朕知道你是什么心思,无非是让朕尊儒崇儒,把你们汉人的宗法制也学来。”
“汉人的东西,很多的确是很好的。”
“大齐入关以来,正是因为善用汉学,才使得社稷稳固,只是…”
这位永平帝小声咳嗽了一声,微微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只是学得多了,朕怕将来,世上便再没有朱里真了。”
严礼跪在地上,低头道:“臣以为,陛下春秋鼎盛,即便身体微恙,休养一些日子也就好了,立储之事,不急于一时。”
“还是你们汉臣说话,悦耳动听。”
赵皇帝眯着眼睛笑了笑,开口道:“听起来朕也爽利了不少,只是一味听好话…”
“却未必做得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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