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婿自己,都没有敢收旁人的钱财,他们就敢收!”
沉老爷这句话,倒没有说错。
就任武选司郎中以来,他本人是没有收过任何人钱财的,虽然迫于无奈,也帮别人办了这事,但是那都是一个尚书,两个侍郎交代下来的是谁,他自己,并没有徇私枉法。
当然了,主要是因为他不怎么缺钱。
不说许复的西洋商船,单说许复在建康的生意,只要分给沉毅一成两成,就吃喝不尽了。
陆夫子笑了笑,开口道:“那些人见识浅薄,有了你这么个有出息的同宗,自然要蹭上一点光,他们收旁人的好处,就让他们收去,你自己不收,不给他们办事,时间长了,自然也就好了。”
说到这里,陆夫子顿了顿,教导道:“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跟宗族生出什么矛盾,会有碍你的官声。”
“小婿没有想因为这些破事跟他们闹,也懒得搭理他们。”
沉老爷微微低头,叹了口气道:“恩师,学生现在,距离当年的范侍郎,已经差不太远了。”
他换了称呼,就是以学生的身份求教老师。
陆夫子会意,微微叹了口气道:“你怕江都沉家,将来会变成另一个江都范家?”
“已经有苗头了。”
沉毅颇有些苦恼:“大伯这个家长,非但不加以制止,甚至还有一些纵容的味道,今天晚上我要是去吃家里的这顿饭,要么应下来他们求的事情,要么就要跟他们翻脸了。”
“所以,想要当个不贪的官,也不容易。”
陆夫子感慨道:“像你赵师伯,从在户部任事之后,已经十几年没有回转家乡了,逢年过节,只让两个儿子代他回去祭拜。”
“这个没办法。”
沉毅轻声道:“赵师伯那个位置,随便动动手指头,就是数不尽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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