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动手的人,一定是事先谋划好了的…”
沉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后揉了揉自己仍旧有点胀痛的脑袋,缓缓说道:“听内卫的兄弟们说,我昨天晚上是被人下了药,但是我昨天下午在抗倭军大营待了一整天,紧接着便回了家里,实在是想不明白,谁能给我下药…”
“未必是食物。”
齐大有低声道:“也有可能是茶水。”
“不瞒沉主事。”
齐大有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昨天晚上怀疑过您身边跟着的那个随从,如果有人要给您下药,他是最方便下手的人,但是昨天晚上,他也被人下了药,在房间里险些被人烧死…”
“即便是他动手之后,又药了自己以洗脱嫌疑,多半也会找一个距离您卧房比较远的房间里歇息,而不会就睡在您隔壁的房间,因此这个人的嫌疑不大。”
“除了他之外,剩下就是这园子里的其他下人了。”
“内卫已经将她们统统控制了起来,一一讯问。”
沉毅现在住的地方,是乐清县前任县令钟平给他找的,乃是乐清城里一家大户的别院,因为院子很大,如果只住沉毅跟蒋胜两个人,是绝对没办法打理的,所以园子原本就有一些丫鬟下人,没有赶走,依旧在维护园子。
这些下人,估摸着有十五六人。
沉毅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微微眯了眯眼睛:“蒋胜我知根知底,他是不太可能干这种事的。”
蒋胜是江都田伯平的私生子,十四五岁就跟着沉毅去建康跑生计去了,原先是跟着许复一起做事的,后来沉毅南下,身边实在是缺一个使唤人,就把性格机灵的蒋胜带在身边,当了随从。
蒋胜现在已经成婚了,妻子孩子就住在建康沉家,是真正的知根知底,不管从什么角度,他都没有理由谋害沉毅。
“至于其他人,就麻烦齐大哥去查了。”
说到这里,沉毅面无表情:“如果罪证坐实了,就按律处置。”
按照大陈律,谋害钦差,是谋逆的罪过。
是要满门抄斩的。
齐大有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嗯,内卫会一路追查下去。”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就算不给沉主事一个交代,我们也是要给陛下一个交代的。”
说着,他看向沉毅,开口道:“沉主事被下的药剂量不小,现在应该多注意休息,到明后天,药性才能差不多全部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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