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人同列中书十几年,虽然明面上一团和气,但是背地里较劲的事情并不少,而两位宰相分歧最大的地方,就是对北齐的态度。
说的直白一点,杨敬宗是主和派,而张敬是强硬派。
虽然还没有成为泾渭分明的“两党”,但是已经有了相争的雏形。
说完这句话,这位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的老相国,抬头看向眼前的陈裕,微微一笑:“但是丰德你不一样。”
“你是两榜进士,正经的二甲出身。”
老头语重心长:“咱们这一派的将来,将来多半要落在丰德你的肩上。”
陈裕,前任江都知府。
虽然他在江都任上,因为出了粮价桉,最后一个任期被吏部只给了个中上的考铨,但是还是被皇帝破格拔擢,成为了六部之中第一部,号称官中之官的吏部,成为了吏部的员外郎。
虽然没有在吏部主持一司,但是吏部员外郎的身份,在朝廷里已经不能算低了。
更重要的是,这位陈员外,今年才三十八岁,还未满四十。
只要他在吏部继续干下去,就是正经的前途无量。
不要说登阁拜相,哪怕只是当了吏部侍郎,将来在朝廷里,也是为数不多的大人物之一。
陈裕抬起头,飞快的看了一眼老恩师的表情,然后再一次低下头,语气有些惶恐:“恩师,学生何德何能…”
杨相国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这个弟子的肩膀,轻声道:“不要妄自菲薄。”
“为师致仕之后,从前如同蝇虫一般的门生故吏,几乎消失得一干二净,只有丰德你,逢年过节依旧到家里来探望为师,患难见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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