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在说,你们甘泉书院,就是天底下最重功名的地方,不然这一次也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县试,全体跳脚。
陆夫子并没有理会这个眼神,而是缓缓说道:“对于有些人来说可能是,但是对陆某来说,功名是功名,教化是教化。”
“圣人当年周游列国,教化天下的时候,心里可没有功名二字。”
“圣人周游列国时,心里便未必全然没有功名,经世济民与功名并无冲突。”
范侍郎呵呵一笑,看向陆安世:“夫子非是圣人,还是不要替圣人言志为好。”
说完这句话,范侍郎对着陆安世拱了拱手,开口道:“范某今日冒昧叨扰,得罪之处,还请夫子海涵。”
“昨天刚回江都,现在城里还有许多事情,说不定府衙县衙的请柬都已经送到了家里,俗务缠身,便不打扰夫子清净了。”
陆夫子深呼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对着范侍郎拱手还礼:“我送侍郎。”
就这样,陆夫子一路将范俢叔侄俩送到了书院门口附近,等到着叔侄俩上了马车,陆夫子默默注视二人远走,良久之后,这位书院的山长才眯了眯眼睛,转过头去,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到了自己的书房之后,陆安世坐在椅子上出神许久,但是始终没有去看桌子上那封信。
过了不知道多久,陆夫子心中终于有了决断,他微微低头,开口道:“全德,去外面喊个话,让沈毅来见我。”
全德全名陆全德,是陆安世家里的老仆,早年是陆安世的书童,后来便在陆家做事,终生未娶。
这会儿,陆全德正在书房里给陆安世送茶,闻言连忙低头,下去帮陆安世叫人去了。
没过多久,正在温书的沈毅沈七郎,便被叫到了陆夫子的书房之中,他见到陆夫子之后,连忙低头:“先生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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