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咱们兄弟之间你还客气什么?我们少吃一口,你的那份不就有了?你现在身体太虚,不吃不行!”刘强着急地恨不得把饼塞进钟国龙嘴里。
钟国龙说什么也不吃,他知道,少吃半块玉米饼对于他们俩来说意味着什么。
余忠桥把钟国龙塞回来的玉米饼又塞回去,不敢大声说话,低声说道:“钟国龙!咱们是一个新兵连出来的,一个连的战友,也是一个班的弟兄,兄弟之间就要团结,就要互相帮助,我们俩现在只是身体疲劳,你可是因为有伤,万一你因为伤病被淘汰了,那我们俩在这儿还有什么意思?”
钟国龙实在推脱不了,最后说兄弟三个一起吃,三个兄弟你一口我一口得把茶杯口大的玉米饼吃完,都哭了。
“惨无人道”的训练依旧在继续,当天深夜,所有队员们全部被赶出来,“常规训练”过后,这次的目的地是一个大水坑,冰凉的泥水一直把队员的两脚陷进去,接着,四面八方射过来一道道水柱,高压水枪肆无忌惮地扫射着这群已经接近崩溃的集训队员。时间在一分一分过去,不断有队员倒下,躺到脚下的泥水中,又挣扎着站起来,再倒下,然后是再也起不来,被教官像拖死狗一样拖到岸边,钟国龙、刘强、余忠桥三个兄弟手挽着手站着,任凭水枪打在身上脸上,彻骨的疼加上浑身的湿冷,体温逐步下降,血液在冷却,意识在模糊,三个人像三面军旗,倒下,又站起来,再倒下,再站起来,嘴里发出怒吼,一直到再也吼不出声……两个小时以后,天空露出鱼白肚,水枪终于关闭了,仍能坚持着的,不到十分之一。走出泥坑,三个人身体已经僵硬,迈步都迈不开了,尤其是刘强,这几天的折磨,他也已经是严重虚脱了,站在坑边晃了几晃,一头栽倒在坑里。
“老六!老六!”钟国龙和余忠桥急了,忙把他拽出来,喊了好久,刘强终于醒了过来。
“猪仔7号,还能不能坚持?”隋超走过来问。
“能!”刘强挣扎着站起来。
下一个项目是往返10次的100米冲刺。刘强推开兄弟的手,站到起跑线上,一次、两次……忽然,刘强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双手痛苦地捂住了左脚。旁边的卫生队人员连忙把他扶起来,钟国龙和余忠桥也跑了过来。刘强已经疼地直冒冷汗了。
“抬回去!”医生果断地吩咐两个卫生队员,把刘强放到了担架上。
“不用!不用!我没事儿!”刘强还想下来,脚剧烈地疼,只好放弃。
回到卫生队,医生赶紧把他的鞋脱下来,一阵紧急处理,又检查了一番,眉头皱了起来。
“医生,我这是把脚扭了吧?”刘强问。
医生摇了摇头,严肃地说道:“不是,没那么简单。你这是踩关节疲劳性损伤!”
“踩关节疲劳性损伤?”刘强没听说过这种病,心里没底地说:“那是不是得休息半天才能好呢?”
“半天?”医生大声说道:“按照正常的程序,你最少需要休息治疗一个月!”
“什么?”刘强腾地坐起来,大声说道:“一个月?那可不行!队里有规定,治疗超过48小时就视为淘汰!我哪有时间休息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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