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担架上的高伟雄一听这话,挣扎起上半身伸头看了一会儿,看清楚如此战况,这个家伙竟然有冒出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王师长,情况大好啊!一团把敌人打乱了,我看我们先不要转移,干脆让三团的战士们都下去参加战斗,一举粉碎敌人的进攻!”
“呃?这……”王师长迟疑了,看到吴宇他们在敌群中奋力搏杀,渐渐出现伤亡的时候,这位血气方刚的师长也头脑热地下达了一个命令:“所有人员全部投入战斗!”
时间在推移,天空中传来了马达声,**空军的飞机来了。这次攻打红军师指,敌人可谓要不惜代价一举拿下,除了重兵出击火炮支援,就连空军第二中队的六架飞机也都派了出来。
**的飞机怕伤了自己的部队,只能对阵地外的红军投弹射击。很快王师长就感到自己刚才的命令愚蠢至极,从山林里冲出来的几百红军战士被飞机投下的炸弹和扫射打的人仰马翻,片刻间伤亡大半。高伟雄急令抬担架的士兵退回树林时,一颗五公斤的小炸弹不偏不倚地掉落在他的身边,炸弹上的计时器不停地转动着,这位特派员同志却傻乎乎地将炸弹推向王师长的一边,仿佛这样就能避开死神的眷顾!一声爆炸过后,这位特派员带走了王师长和参谋长以及数名战士,留下的是几顶灰色的八角帽。
吴宇在敌人的阵营里终于和马瑞芳她们会和了,可六名战士此时只剩下了三名,出击的警卫连和娘子军三排也有二十几人的伤亡,战斗仍在继续,大家还不时地和周围的敌人对射着。
“三排在前,警卫连在后,我们杀回去!”吴宇大声命令道。
又一阵绞杀开始了,吴宇带领的这支队伍在敌阵中再次掀起腥风血雨。这边红军阵地上的符副团长眼见师部从树林里杀了出来,刚想阻止他们,就被飞机打得抬不起头来,等一轮扫射过后,满眼都是横七竖八的红军遗体。那个抬着高伟雄的担架早已分成两半,担架杆一头插在地上燃烧着猩红的火苗。
“师长……!”符副团长悲啸一声,夺过一挺机枪对准再次俯冲的敌机猛烈射击,烫的枪管在手掌中留下了一串连续的螺纹烫伤。
也该那架飞机倒霉,正好被打中了飞机头部的螺旋桨,飞行员急忙拉高飞机。木质的三叶螺旋桨变成了两页半,转动了几圈后终因力矩不等散架了。飞行员一看不对,只好跳伞,三百米低空跳下,伞刚打开就落地了。剧烈的碰撞震得飞行员双脚麻,半天行动不了。
这边符副团长在揍下一架飞机后总算出了一口恶气,正想更换弹夹的时候,另一架飞机从身后飞过。一排航空机枪打出的弹道笔直地穿过他的身躯,这位壮汉用机枪支撑着身躯,吐着血沫告诉身边的一位连长说:“收拢部队……去找吴教官,吴团长……告诉他师长、参谋长已经阵亡了……没必要在打阻击战了……让他带着你们突围吧……”说完,这位血性汉子便屹立着永远沉默了。
吴宇这时还在奋勇向红军的阵地靠拢,抽空看了一眼硝烟弥漫的小山包,嘴角动了一下,心想:“打了近一个小时了,师部转移出去有多远了?敌人有飞机,再打下去可就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早晨的太阳刺眼的挂在空中,战斗从今天早上六点半点打到现在,已经是打了整整一个小时。看着自己的部队冲锋,后退,被绞杀,**警卫旅旅长陈汉光就一阵阵的心痛。杀进己方阵地的红军就像个噬血怪兽,不断的吞噬着他的部队。唯一的收获就是在空军到来之后,将红军的阵地炸了个七零八落。
红军战斗精神的可怕,陈汉光是早就听说了的,可那些描述说的是内地红军,什么时候海南的红军也变得如此犀利了?在这次围剿中,投入的**部队达六千左右,也不知道对面的红军部队是怎么一回事,前两次围剿其他部队时碰到的红军和这次不一样,这次的红军改变了战术,和**的部队打起阵地攻坚战,在装备和火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竟然将自己的部队打得一团乱糟。
想到这里,陈汉光把手里的烟头扔到地上,用马靴狠狠踩灭,抬手掏出怀表看了看,对副官说:“命令部队,脱离战斗,让南边的南霸天部起攻击,另外联系一下空军飞机,将那帮红军都给我捻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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