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可是我知道在这里等了一天一宿了,还是没有田王的影子!出!”苏将军冲手下一挥手,不容反驳和置疑的坚决。
船上的人们开始解缆、起锚,没有人看我,也许他们当中有的人和我持一样的看法,但是,没有人看我。
一股无名火腾地从胸中升起,我冲到苏郎的面前,“你这是添乱,要走,也得听听大家的意见,至少听听老夫人怎么说。”
他把一条带子在腰间扎紧,“我正要去向老夫人说明情况,不劳你费心!”
老夫人早就被惊动了,包括画她们,都站在龟船的甲板上,目睹了刚才的一切,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惊慌,这个苏郎,我恨不得一拳打闷了他,可是我忍住了,那样的话,岂不是更乱上加乱?
“齐雪!”我向身后叫道,“把罗盘给苏将军。”
齐雪跑下舱去,不一会又上来,手里端着罗盘。我对苏郎道,“你准备往哪里走?”
他的气稍稍地平息了一下,“还能往哪里走,那边,”他抬手指了指西北方。
“那好,记着将军,现在风平浪静的,我想田王他们不会有事,”我怕他不明白,解释道,“只要是在这一片海里,我们这里感觉不到大浪,那么其它地方也差不了哪里去,你一定要用好罗盘,最忌不计行程,乱拐乱撞。”
在海上,如果行程和方向记错了,那么船上的人视线不会过方圆一百步,天气晴好的情况下会好一点,但是当你置身于四顾一色的海上时,能看多远,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点点头,也为自己的情绪失控有了点自责的意思,“你不要走,在这里把火看好……实在不行,我们也好回来……其实我这一走,你的担子更重,这么多的女人、老人,记住,你可不能乱走,但是我可以。”
他跳上了独木船,冲着我们招招手,大船驶了出去。
直到他们很快与夜色融为一体,我还站在那里没动,齐雪和画站在我的身边,谁都没有说话,姜婉清手中那颗猫眼出奇的大,但是她像是做了错事似地,不错眼珠在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这里看出,有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毕竟,今晚我和苏将军的争吵,她扔在草地上的那堆衣服起了助燃剂的作用。
画走过去,一揽姜婉清的肩头,她竟然肩膀耸动起来,我心烦意乱,现在这里只剩下两条船了,黄岩没有走,他在等我的话。
我让他带弟兄们先下去休息,这样大眼瞪小眼地一夜不睡,明天万一田王他们回来,连迎接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把蛇丹拿出来,睁大眼睛在上边搜寻,希望能找到田王他们的行踪。
画在旁边陪着我,也往那上边看,一直以来,这东西的地图作用我没告诉过任何人,因为一时半会的说也没有人懂,包括田王在内,他们的头脑里还是天圆地方那么个概念,我和他们讲地球,没有能很快地理解。画也看不懂,但是看我极为认真的样子,她相信谜底就在那上面。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我们现在的泥巴岛的位置,是在爪哇岛的正背面,路不会过三十公里。爪哇海南面的一处大岛是爪哇岛,我们从苏拉威西岛出,所行的里程上看,现在应该在爪哇岛的中段。
如果我们往南的话,越过了爪哇岛,就是印度洋了。
横贯着爪哇岛的是一系列的火山那里不出意外的话,一定少不了遍地的热带松、栎、铁木,谷地还有棕榈树。
我想起刚才对苏将军说起的话,“如果是在一片海里,那么田王是安全的,”可是,谁能保证我们就在一片海里呢?
这里的海本来就多,一片大洋,被散落的岛屿分隔,阻挡,岛的这边风平浪静,不代表岛的那边也是这样。
“西北为乾,乾为天为王。”我一边看一边念念有词,这是易经中的话。我宁愿相信我们的田王就在那个方向。
低头看看手中的蛇丹,它熠熠生辉,告诉我那个方向,要在一千里以外才有6地——加里曼丹岛,如果田王一直没有改变航向,那么现在他们应该刚刚登上加里曼丹岛,那也说不定。
“现在,我们被扔在爪哇海里了。”我自言自语。
“老公,什么意思?”画悄声问我。
“这是一句俗语,就是说一群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人,被人扔在了四不靠的地方。”
她哧哧地笑了起来,“俗语?我怎么没听说过!谁说不疼不爱的……我就爱你。”她又加了一句,“还有六角、小月、齐雪,姜婉清。”
我搂着她,“你不怪我吗,也该像苏将军那样样,去找你爹。”
“我看不出你有错,不过,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她想了想又说:
“不过,我很高兴呢!”
“高兴?你爹都找不见了,你还有心思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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