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着李全的手指向前看去,只见河面上,无数条朱红的细线在轻轻摇动着,这些细线的一端就在河面上,另一端则向上长起约有二三尺左右,好象风中的柳枝一样轻轻摇动着。这些细线十分微小,想是通体透明,所以只有在被泼上了朱砂时才能显现出来。只是,这一泼上朱砂,众人才现,那河面上的雾气,根本不是什么雾气,而是密林一样的这些小细线,只是它们通体透明,阳光照过来,就如同起了雾一样。
“这是什么东西?”安然有些吃惊的问道。
“血吸虫!”李全恨恨的说道,“这东西细如丝,长年飘浮在河面上,一旦粘到人体,立刻就钻进皮肤里,由于太过细小,所以人很难立刻感觉出来,它一入人体,就拼命吸食人血,你们看到的那些绿色,就是血吸虫吸足了人血后的形体!”
众人听得,不由得都打了个冷战。那绿色隔着一条溪水都能看清楚,足有三四寸宽,而河面上的血吸虫,细如丝。这中间差了多少倍?只怕人身上的血都已经被吸干了!
“这些可恶的匈奴人!”安然也不由得怒骂起来。
“这个只怕不是匈奴人做的。”李全答道,“在河面上种下此种恶物,他们自己也看不出,而且他们也要喝水,他们只怕不会自绝如此。你且看看四下,除了咱们的脚印,可有其他人的脚印?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一带只怕没有匈奴人涉足。他们知道这河里有这东西,所以不敢过河。”
“来人,四下查看一下!”卫长风立刻下令。
查看的结果正如李全所言,除了他们这支部队,再也没有其他的脚印,而且河边也没有任何有人来过的迹象。显然,匈奴人在地图中画上一把刀,可不是提示大家这里可以接近的意思。
卫长风沉吟了一下,脸色郑重的问李全:“那怎么办?”
李全一笑:“五行相生相克,既然这里有水,当然可以有相克之物。”
卫长风一愣,随即笑道:“是了,火!”
“上火把!”安然已经等不及了,立刻下令。
一支又一支火把绑在长长的支帐篷的竹子上伸向河面,每支火把一入河面,那雾气就立刻消失一片,士兵们将竹子来回横着挥动着,那雾气就一片又一片的消失。只是,才清除一片,自河上游就又流下一片,士兵们烧了良久,却是一片烧光又一片,源源不绝。
眼见得无法烧光这些血吸虫,安然只得下令先休息。此时几个将领围在一起,都对着河面相面,只是没人能想得一个好办法。
苦坐良久,众人正自无策,却听得身后有人在喝斥着什么。
“怎么回事!”安然正自懊恼,声音里不由得带上了八分严厉,“谁在扰乱军纪?带上来!”
两个卫士押着一个士兵走了上来。“禀将军,此人扰乱行伍,大声喧哗,不听劝阻。”一个卫士一边说着一边十分不满的瞪着那士兵。
那士兵急的脸上都冒汗了:“冤枉啊,我是看到几位将军在此枯坐,想是过不得此河,特来出个主意的。”
安然嘿嘿一笑,说道:“你居然有好主意?好事啊。你如有办法让咱们顺利过河,我安然亲自给你敬酒,如没有好主意,军法无情!”
那人吃了这一吓,不由得有些惊慌,急忙答道:“绝对有好主意,绝对有好主意!”
“那就快说!”安然吼道。
那士兵本就是勉强鼓起勇气来的,此时安然这一句一吼,让他那点勇气都飞掉了,一时居然说不出话来,急的脸都白了,张了几次嘴,才答道:“小的,小的入伍前是卖糖葫芦的。。。。。。”
“我没问你入伍前是干什么的!”安然怒道,“我管你是卖什么的!”
“糖葫芦!”一边上,卫长风突然叫了起来,一下子跳起身,连声叫道:“糖葫芦,妙,果然是个好办法!”
安然和那士兵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卫长风。
卫长风哈哈一笑,对那士兵说道:“取大毛竹一根,将火把如插糖葫芦一样一排排的插在毛竹上,然后横在河上游,士兵则从下游过河,则上游的血吸虫自然会被这一排排火把阻挡住,是不是?”
“卫将军真是神人!”那士兵已经没有别的话可说,只剩下惊叹了。
卫长风笑道:“我不是神人,如果你不说出糖葫芦来,我还真想不到这一点。不过,我可以算定,有人要给你倒酒了。”
安然哈哈大笑起来:“来人,上酒!我要亲自倒酒了!”
火光闪动,一排排的插满火把的大毛竹横架在了河面上,为了保险起见,连架的三排,每排间距一丈左右。在过河前,又特别将两只公鸡绑在大毛竹上,紧贴着水面伸到河对岸,观察了好一会儿,眼见公鸡毫无异常,士兵们这才渡河。
自火把之下,沿着河水数十丈,士兵们都在匆匆过河,哗啦哗啦的趟水声响成一片。
“快点,快点!”几个将领各管一段,各自吆喝着士兵们。虽然火把够安全,但毕竟数量有限,如果一时供应不上就麻烦了,所以他们不停的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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