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寨的小喽啰们日子并不好过,别看他们整天四处抢掠,可最终的好处都让大阎王和活判官等几个老大捞了去。
一些小头目和掌盘子(土匪头,这里指大阎王)的亲信们或许也能跟着吃口肉,可下面的喽啰就连一口汤都喝不上了。
不过,在大阎王看来,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这年头,只要能混口饱饭,他们就已经相当满意。你不愿意干?遍地里流民多得是,只要放出口风去,随时都能重新招收一大批生力军。
有了这个制约手下人的法宝,活阎王当然不愿意把自己辛辛苦苦抢来的东西分给手下人了!
阴历十月份的风,虽然还称不上刺骨,但一个“寒”字总是当得的。一群衣衫单薄的汉子,手里或者拿着大刀,或者拿着长矛,武器不一而足,正横七竖八的或躺或坐在一条狭窄的小路上。他们都是尽量找那背风向阳的地方,暖烘烘的太阳晒在身上,大家感觉舒服多了。
这群汉子,正是阎王寨的杆子!到现在为止,他们过冬的衣物都还没有发到手,大家只能是靠身体硬抗着寒冷。
“果子哥,咱们真的不用在小路当道扎下一个营寨吗?”一个杆子裹了裹身上本就不多的衣服,尽量把露出的身体遮上了,说道。
“噗!”“果子哥”一口突出嘴里的一节干草。此时他正舒服地躺在一堆干草中晒着太阳,眯着眼睛,甚是舒坦。听到这句话,连眼睛都没睁开,反问道:
“当道扎营寨?干什么?为什么要当道扎营寨?”
“掌盘子的不是吩咐过,要我们当道扎寨,挡住从早盛塬逃出来的人吗?”那个小喽啰不开窍的样子,没听明白“果子哥”的意思,还傻乎乎的问道。
“我呸!什么狗屁掌盘子!就他那点胸怀,也配称得上是掌盘子?什么好处都紧着他的那些亲信了,咱们辛辛苦苦跟着他干了这么多年,连狗屁都没捞着。这次早盛塬上据说是一群拿着竹竿的流民,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批好东西,粮食堆积如山,金银也是不少。这明摆着就是一只肥羊,谁攻上去,都会捞得盆满钵盈。可大阎王竟然让咱们弟兄来守着这个小道喝西北风!他娘的!这可明摆着是整人了!”“果子哥”毫不客气的直呼大阎王其名,可见心里面对其毫无尊敬。
周围一些人脸上也都露出愤恨的神色。
“可是,如果不听掌盘子的话,万一让他知道了,这后果……”还有人不放心的说道。
“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你去告密吗?”果子哥脸色不善的质问道。
“不!不!不!小的跟果子哥您都是二大王手下的人,怎么可能会自讨没趣,去找掌盘子的告密?”刚才说话的人赶紧连连摆手否认。
“哼!”果子哥冷哼一声,“当道扎寨?把道路都堵死了,从早盛塬上下来的人没有活路,还不得跟咱们拼命啊!在咱们阎王寨大军的征剿下还能逃出来的,肯定都是精英。如果你想跟他们死磕,那你就当道扎寨去,我不拦着你!不过,你把寨子扎的靠前些,死的时候可他妈的别连累了老子。”
“对啊!小的真是糊涂了!”那人拿手拍着自己的额头,一副醒悟了的样子。
其他杆子也是连连夸赞果子哥的英明。
就在“果子哥”洋洋得意,有些飘飘然的感觉的时候,只听一个喽啰冲着早盛塬相反的方向大喊了一声:
“什么人!”
“怎么了?哪儿来的人?”果子哥的得意被打断,很是有些不悦;尤其是在看到周围空无人影的时候,脸色就更不好了。
“刚才……刚才小的好像看到那边有个人影一闪!”犹犹豫豫,看来这位也是不太确定了。
“是你的眼花了吧……”“果子哥”刚说了一半,就听到一阵“咔咔咔……”的声音。声音很整齐,并且越来越近,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不断重重地敲击着地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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